眼见杨姓女子喝问,周遭的人也都更加的将目光移向此处。一些还在坐席上的女子,也都看了过来。

“虽说你是今日秋宴上出彩的,可也不能自傲到连别人问话都不加回答的地步。据我所知,你不过是一介商贾的女眷,而此处再往前,都是官眷女子聚集之处。

你可知你已然越了位份,到了不该来的地方?”

看着杨姓女子的喝问,加上此刻在一旁露出一脸嘲笑表情的胡媛,席凝羽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连一旁的席敏,此时都知道了她们姐妹二人是被人算计了。于是装着胆子从席凝羽身后探出头,对着周围的人解释道:“不是的,是这位胡媛姐姐说是有几位其他府上的女子要与我二姐结识一番,才带着我们二人过来的。”

胡媛听席敏说到自己身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慌张。反而是变了脸,装作委屈和带着一些无奈的样子,对着周围的女子说成是席凝羽仗着今日秋宴之事,强要自己带着她们姐妹二人上前。

并不是自己主动邀请的,而且还把席凝羽说成依仗几分才气,不把一众贵女放在眼里。并且自己开始不愿带她们做越举之事,而席凝羽威胁她说日后见了定要借诗词嘲讽,才不得不为之。

胡媛这么一说,周围本来还带着对席凝羽有些钦佩和好奇的官家女子们,一个个都立刻从心里厌恶起来,更有几位性子直些的,已经出言恶语相向。

席敏几次欲开口辩驳,反倒被胡媛岔开了不说,更加利用席敏情急下的失口之言,引得周遭小姐更加反感席凝羽姐妹二人。

席凝羽自然知道这是被胡媛算计了,只不过席凝羽并不认为自己是得罪了胡媛,才会让她这么暗害自己。可一时又想不出是谁在背后弄鬼。

就在席凝羽姐妹被一众女子围在中间,解脱不得时,从外侧传进来了一声男子的话语声。

“在这宫宴大殿内,不论做了什么错事,自有殿前点检处理,各位贵女这样似乎也不合礼制吧?”

听有人这么一说,围着席凝羽的姑娘们都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席凝羽自然也看向人群外,却见是端木天佑。站在那里,面上带着淡笑,抿着嘴角望向人群内的自己。

席凝羽心中暗道,这人这会又蹦出来,不知道又在心里算计着什么,该不会是这次这事,就是他在背后捣鬼吧!

而看到是端木家的少爷,这些官家女子一个个都面色羞红起来。就连刚才几个听到端木天佑说话,认定是偏帮席凝羽的小姐,此刻都心中暗恼,不该还没看清人就出言责难。

端木天佑见自己转移了这些女子的注意力,又说道:“今日乃是中秋宫晏,一会陛下就要到场,各位姑娘这么围着席家小姐出言责难,就算你们有理,怕也是难跑一个殿前失仪的错。

因此在下以为,不如就此散了可好,毕竟席姑娘也是初次参加宫晏,有错差池也该体谅。至于有人说是席姑娘逼迫,强要……本公子以为,怕是也有不实之处吧?”

端木天佑这话说的很隐晦,但是在场的都是官家之人,尤其是内院后宅的女子,一听之下,岂有不明之理。

尤其是那位带头拦下人的杨姓女子,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于是怒哼一声,冷冷的瞪了胡媛一眼,转头就要离开。

“且慢!

端木公子说席家小姐不曾强逼胡媛带她前来官眷坐席处,不知可有什么证据证明?

本郡主倒是有些奇怪,要不是她胁迫胡媛,那么依照胡媛好歹也是三品官眷,怎会不知礼仪,擅自将她带入此处?”

本因为端木天佑几句话,已然呈现散去之势的女子,重又聚集了过来。见此,端木天佑也不由得眉头微皱。

席凝羽也站在那里,一时有点陷入糊涂。这端木天佑怎么会忽然这么好心为自己解围,虽然两人没有大仇,可也决计算不上好。此前数次冲突,自己也将他得罪的死死的。

再加上这忽然掺和进来的女子,究竟是怎么个一回事。

人群分开,只见丰安郡主带着几个女子和身后跟着的丫鬟,从人群外缓缓走入。

“莫不是端木公子与这席姓女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才在此处贸然站出相帮?

这可是各府官眷女子席位,端木公子身为男子贸然过来,似乎于理不合!”

这丰安郡主一席话,将端木天佑刚刚才缓解的气氛不但又聚了起来,反而还因为疑惑他是不是和席凝羽又不可告人的关系一句话,让事情弄得更加麻烦了。

尤其是女子间,对这些情爱之事甚是敏感,加上其中有不少对端木天佑都有好感的女子,更加的想要得知一二。

内中不乏几个与端木家相交甚好的,私下把端木天佑作为夫君目标的女子,一听丰安郡主这话,更是不可能放过席凝羽了。

此时端木天佑站在那里皱眉,席凝羽也是一阵发晕。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可能扯倒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不过细心地席凝羽还是发现了一点异常,那就是看着这位刚刚钻进来的什么郡主,看着她望向端木天佑时候的眼神里,带着一些记恨和‘很特别’的目光。

席凝羽一琢磨,大概猜到了什么,于是瞬间觉得自己霉透了。本就和这端木天佑不对付,这突如其来的帮自己一次,还反把自己带入他与别人的纠葛中。

自己和他有个PI的关系,仇人倒是真的!

端木天佑心中一阵琢磨,然后面上又露出一份自信的笑容,对着插足进来搅和事儿的丰安郡主道:“郡主说笑了,就算有关系,也不是不可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