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席凝羽觉得耳生。不过能在这里开口维护自己的,除了姜焕,怕是就只有穆家的穆俊了。

虽然自己自打来了皇都后,一直没有去见过,可是此刻能站出来的,除了姜家,就剩穆家了。

席凝羽此时脸上露出了丝丝微笑,心里的感动是阵阵的袭上心头。

且不说姜焕如何,单单是这位自己尚未去拜见的大哥,都没有嫌怪过自己少了礼数,而无视自己被人为难。

面对着皇室血亲的公主、郡主,穆家的长子都敢站出来当面维护自己,席凝羽心里怎能没有触动。

席凝羽这边心中思绪潮浮,西秦皇凌骞也有点蒙圈。

怎么冒出来一个姜家就算了,为何连一直在皇都的穆候此时都站出来维护这个女子。

凌骞现在也对席凝羽感兴趣起来了,在这宫宴上,能让俩大家族出面袒护一个平民女子,这内里绝对不简单,虽然自己对这两府的忠心不疑,可也想要弄清楚这几人之间的关系为何!

“我家小妹虽不是皇亲勋贵,也不是什么传世书香。但是在我们眼中,便是堪比公主的妹妹,若是今日她真的失礼人前,被郡主你责骂几句倒也无妨。

可今日却是郡主你仗势欺人,当众无端羞辱家妹,那么这事儿,可不会因为你是银琼公主与申驸马之女,便能轻易揭过的!”

穆俊此时站在殿前,看向愣在凌骞身旁的丰安郡主申茹,不疾不徐的说道。

加上姜家夫妻也站在一处,同样的看向上首,虽未说话,可明显的就是同进同退的态度。

殿内之人没想到,仅仅因为一个民女,还是商贾出身的女子,竟然能劳动两家世袭侯府站出来维护。一时也都各自在心内好生的理了理,并且分析着。

银琼公主见难以挽回,加上当着这么多皇都官员面前,自己若在退让,日后定是被人耻笑,所以也彻底沉着脸,疑问道:“好!

既然姜府,穆府执意说是我儿丰安郡主之错,那我这当娘的也想问问。

你们一个姓姜,一家姓穆,与这席姓女子又何来的亲缘,怎么就成了你们两府的妹妹,她到底出身何处,认得谁家祖宗?”

银琼公主这一问,不光替殿内所有人问出了心中问题,更是暗含辱骂之意。

坐在上首的凌骞听自己妹子身为公主之尊,说话却这般难听,也暗暗皱眉。

不过碍于血亲关系,不便此刻落她面子,况且自己也对这姜、穆二府与这女子间的关系有所好奇,便忍着没吭声,静看两府如何回答。

“公主说话倒是没有辱没了皇室风范,倒也说的中听,问的所然。”

这回不是姜焕、穆俊说话,而是穆俊的妻子站起来回了银琼公主的话。

同样的暗含讽刺,隐隐讥讽银琼公主有失风范,身为皇室公主说话做事有亏仪德。

穆俊的妻室说过,银琼公主也脸上闪过一缕羞红。

不过她还是装作没听懂,继续看着席凝羽处,等着两府给个说法。

婉娘从淮州来了皇都后,一直就念着席凝羽,当从穆俊夫妇口中知道席凝羽从没来过穆府后,便猜到了席凝羽不愿她们这些人暴露在席府面前,所以也强忍着没去见席凝羽。

今天见丰安郡主在这大殿内当众羞辱席凝羽,岂能忍下,此时看银琼公主发问,虽然嫂子那边暗顶了回去,可她心里还是觉得不痛快。

加上银琼公主还站在那里,于是婉娘从姜焕身后走前两步道:“四妹她自是席家的小姐,认得自然也是席家的祖宗,可那也不妨碍我们两府认下她这个四妹。

怎么,难不成这还犯了西秦的国法,还是违逆了你大驸马府的规矩?公主这般盘问,莫不成我们两府做些什么,还要拟个奏本,送去让公主朱批不成?”

“你——!”

婉娘这一句可是说的狠了,别说银琼她一个亡了夫的寡妇公主,就是那几位王爷,也不敢在接口这话了。

连奏本、朱批之类专属皇权的事儿,都扯上了,谁还敢跟婉娘在争论。若真敢应一声我就朱批回复,只怕凌骞立马就能下令杀人呢。

西秦皇凌骞也觉得婉娘说的过了,重哼了一声!

姜焕则是不紧不慢的将婉娘扯到身后,然后说了句:“女人家乱说什么,还朱批呢,你当在她脸上画猫儿,那是她能用的?”

一句话,看上去像是责骂自己妻子,可实际上还是暗中用话刺银琼公主,谁都听的出来,只是这一刻没人敢笑出声。一个个别的脸色通红,几个女子更是转过头紧捂着嘴。

除了席凝羽,没憋住‘嗤’了一声!

凌骞也是一脸怪色的横一眼装傻的姜焕,心道你这才刚回皇都,就把银琼公主给树敌起来,看日后你这扔下候位躲了数年的侯爷怎么个好过法儿!

放着好好地侯爷不当,跑去淮州做个武官。跟你爹一样,都是一根筋的JIAN皮子!

凌骞虽然内心里不怪罪姜焕,可也不能任由自己皇妹太过难看,于是轻咳一声道:“且别说其他的,朕倒是对你们两府认下这位义妹,有些好奇,此女有什么才能,竟让你们两府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