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灌和黄氏正好这会坐在前厅,一个个皱着眉头心焦着席凝羽的下落。

除了席灌夫妻外,几个妾室也在厅内坐着,还有二房这一家子惯会落井下石,煽风点火不嫌事大的。

门外一个丫头急急慌慌跑进来,瞅着上首处的席灌道:“老爷,夫人!

二小姐回来了,人这会已经进了府门,往这边来了。”

厅内的人,一听席凝羽回来了,不管抱持着什么心态的,都是抬头看向门口,巴不得席凝羽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眼前。

可是急归急,还是等候了小片刻,席凝羽诸人才缓缓来至门前,席凝羽带着自己信得过的丫头婆子,迈步进了门。

“你,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让你没事儿少出门,少出门。你瞧瞧你这次惹的祸事,让我如何替你遮掩,现在有多少人知道了你这被人掳走的事儿了!啊,你那名声还要不要了?”

席凝羽一进门,席灌就站起身来,指着席凝羽痛斥起来。

身为父亲,自己女儿受了这么大得罪,被人这样欺负,按说都该是先安慰,关怀。

可席灌这当爹的可好,见了女儿安然无恙的回来,不但没有半分关怀的话语,反倒先是一顿斥责。

虽然席凝羽早就料得到回来后,将会受到什么对待,可看着此刻的席灌,还有他旁边黄氏等人的嘴脸,席凝羽心里真的是替原主不值。

再加上席凝羽已经用这具身体生存了这么久,早就接受了与原主合二为一的身份,因此席灌这时对席凝羽的任何斥责和苛待,席凝羽完全的将之当成自身所受,不再分为原主和她之别。

看着席灌一句句,戳心的话语,席凝羽心里也逐渐激起了愤怒和反感。

于是席凝羽对着满屋子的席家众人,尤其是站在上面,仍旧絮絮叨叨还不停止指责的席灌道:“我成不成器你这身为人父的怎么不问问自己,这么些年可有管过顾过?

这么些年来你身为人父可曾知道我吃得饱穿得暖?可曾想过我在老宅无亲无故时过得如何,你可曾为我亲手添过一件衣,盛过半碗饭?

凭什么用到我时我才是席家的女儿,才是这府上的小姐?

这次我在外吃了亏受了屈,你这身为父亲的除了指责和痛骂,可有过半句关怀之言体贴之语?

我做的不好,那是因为这么些年从小到大没人教,那么你呢?你这身为人父的做的又是什么?难不成也没人教你,没人告诉过你怎么当爹么?”

席凝羽忽然而来的剧烈反抗和指责,顿时让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指着席凝羽的席灌,气的哆哆嗦嗦的你了半天,结果再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黄氏也没想过席凝羽会忽然爆发,再加上席凝羽说的话,可以说句句都让席灌没脸,同样她这个席府的大房夫人同样脸颊抽疼。

若说席灌不管不顾席凝羽,还能说因为主外,平日事务繁忙,因此管顾不到儿女还好做说辞。

但她这当家主母的,此时被席凝羽这么直白的呛声,无疑等于说她这主母这么些年从小到大,一直在苛待了席凝羽。

二房的平时也够不要脸了,可是当席凝羽讲出那些话时,也难得的在心中升起了一丝羞臊之感。

隐隐的在心里也对席灌夫妻,对于当初如何对待席凝羽一事上有了微词,只不过此刻不好当面言其非罢了。

席凝羽看着自己突如其来爆发后,将屋子里的人都震住了,于是深吸了几口气后,对着仍旧没缓过神的席灌又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了,我被人掳走这么些时候,你们除了坐在这里唉声叹气,和不停地在背后指责我,怨怪我外,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怕是连派下人寻寻我都没做过吧,更别说亲自去找找!!

除了这会看到我回来,急着把一切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好让席家跟我别开关系免得被连累名声外,怕也没有别的心思考虑其它了吧?”

“你,你你……”

席灌再次被席凝羽的话呛得作声不得,只能指着席凝羽哆嗦着手指你个不停。

就在一大家子具都作声不得时,王氏对着自己那儿子使了个眼色。

席述暗中瞧见后,会意过来,便趁机开口将事情引到他们之前计议好的方向上去。

“二妹妹你这一回来,先不说自己出门才惹的祸事,却反倒将这一家子都给怪罪上了,难不成是我们昨儿让你出门才导致出这事儿的?

再说了,你这一被人掳了去,你可知道咱们席家要背多大个污名么?且不说你还有几个妹妹不曾许婚,日后她们再说亲时,难保不被人拿今日这事儿指摘她们。就是你自己现在都怕是保不住咱们府上和长宁侯府之间的婚事儿了!

你且说说,这难道也是咱们亏待了你不成?长宁侯府多好的一门亲事儿,现如今可怎么是好?还不都是你自己没事儿总是疯疯癫癫的老往外跑才让歹人有机可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