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又绕到这座官宅的正面,往门头上挂着的牌匾上一看,几个斗大的字写着‘少傅府’。

别看李全是盗匪出身,可多少还是认得几个字的,于是浑身一哆嗦,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自己,于是一转身麻溜的离开。

急着赶去席府的李全,到了地儿一问才知道,今天一早席凝羽就坐上马车去了溶王府给人看诊。

得知席凝羽不在,李全心急火燎的不知道该如何的时候,忽然瞧见跟在席凝羽身边的蟾儿姑娘刚巧从府外回来。

“蟾儿姑娘,蟾儿这边!”

李全赶紧挥手叫住蟾儿,一边叫着一边尽快的往蟾儿身边跑去。

蟾儿猛然一下还没认出来,还想着是不是打劫的,这年头都嚣张的敢跑到别人府门口来明目张胆的犯事儿了!

等看清是李全后,蟾儿才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气。

“你这是干嘛呢,咋咋呼呼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牵扯呢!

有话快说,我还有事儿等着回院里呢!”

李全见蟾儿怼他,也不着恼,反而笑呵呵没脸没皮的不在乎。

“蟾儿姑娘,小姐今日出府何时回来?我这边有事儿要跟小姐说,挺急的,跟上次小姐被人掳去有关!”

蟾儿见李全说起这个,于是赶紧四处瞧看了下,才靠近了点对李全问道:“怎么回事儿,小姐今日回来怕也晚了去了,有什么事儿你告诉我,回头我转告给小姐知道!”

李全知道蟾儿和席凝羽近,而且也很得席凝羽的信任,又一听今晚席凝羽怕是回来的晚,那他这个外男就不好求见,因此也只好这会把事儿跟蟾儿说了一遍,

蟾儿从李全口里知道事情始末后,仔细确认了几遍,见李全都确认没有看错。于是蟾儿这刚从穆府回来,又赶紧转身往穆府再跑一趟。

席凝羽进了溶王府给溶王看诊,蟾儿这边也再次返回穆府求助。

而凌玄逸这边,昭君王世子府一大早里,刚到书房准备处理事务的凌玄逸,就见扶琴拿着几张纸,还有像是一幅画的纸张快步走进书房。

“主子,您让差的当年淮州那伙山匪以及姜将军剿灭山匪之后的事儿,传回了新的情报了!”

扶琴说着,将手里的纸张和画像递给了凌玄逸。

并且仔仔细细的把调查来的情况,跟凌玄逸还有在场的另外三人说了个清楚。

“这么说,那安如升果然就是那伙山匪里的漏网之人。而且当年山匪被剿灭后,十里地外的小村子里从外面救回了个人后,没过多久就全家被灭杀,而那个被救的人也不知所踪?”

凌玄逸和几个人商议着,也在仔细的推敲着。

随后凌玄逸等人,便算定了那日掳劫席凝羽的,多半就是山匪的漏网之鱼,而按照那村子村民们见过的被救之人的画像,也落实了果然就是当日见到的那个面带刀疤的汉子。

凌玄逸唯一没有确定的,就是这个人在山匪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不过既然已经查明这些,也足够让凌玄逸重视的了,将这些情报放好后,凌玄逸吩咐陌影抽调几个暗卫,除了明面上的清字四婢以外,让这些暗卫也暗中护持这席凝羽。

而且凌玄逸觉得,一个幸存的山匪不可能在皇都范围内活的这么好好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皇都内有着山匪熟识的人护着他,而且当年那伙山匪背后,本就好像有着谁的身影。

只不过当年姜焕灭得快,自己还没机会去查明,就被姜焕歹人剿灭了。平静了这么些年,他都将那伙人给忘了,要不是这次动了不该动的人,凌玄逸也想不起来再查当年的事儿。

扶琴见这事儿说完,于是又对凌玄逸说道:“额,今儿一早,得了个消息,听说溶王这几日身体不爽,太子下了令谕,让席姑娘去溶王府给溶王爷看诊。

额——听说今日一早,就将席姑娘接进溶王府了!”

“什么?!

为何不早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凌玄逸瞪起双目,看着扶琴喝问道。

“今,今日一早才听说,这会人怕是都进了王府了!”

“这事儿,是太子的主意?确定?”

“应该是太子下的令谕,咱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的确是从太子府出去的人,到了席府传的口谕!”

凌玄逸在没有半句话,摔门就准备出府。

扶琴和陌影还有云蝉急着追了出来,果然看到凌玄逸已经让人备马了。

扶琴走快几步拦住凌玄逸,然后悄声道:“主子,您这是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去见席姑娘么?”

凌玄逸闻言一愣,然后脸色漆黑的看着扶琴道:“溶王什么德行你也该知道,那丫头进了溶王府岂能轻易出得来,我若不去,谁能把她从哪里捞出来!

还有太子,只怕是已经知道了这丫头跟我有牵连,不然不会忽然下这么一道令谕,以他的身份,岂是管这种闲事的人!”

不愧是久经战阵,总是在阴谋算计中存活下来的人,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因果,料到了席凝羽跟他之间的事儿被太子一党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