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乃是鸿儒阁大学士,乃是从一品的官员。但是这官位不是让人对其不能一般视之的关键,关键处在于,这位老学士,乃是曾经先帝的帝师,同样也是当今西秦皇的启蒙老师,更是三朝的肱骨元老之臣!

他这一番话,直接点出了礼部尚书处置不处置的紧要之处。

“那么依着老帝师之意,这礼部尚书,该如何发落?”凌骞被鸿儒阁大学士如此一番话说下来,有些明悟,但是仍旧在心里下不了决定,于是看向帝师请教道。

有这位两帝之师,三朝肱骨的人站出来说话,在场的不管身居何位,都端正站立着准备聆听这位帝师之言。

就连一向蔑视群伦,孤傲独立的凌玄逸,这一刻见是鸿儒阁大学士说话。都是一副躬身聆听的样子,看上没有丝毫的孤傲之意,反而一脸谦恭的微微低着头,直视脚下那一寸之地。

由此可见,这位两帝之师,鸿儒阁大学士,顾炎。在这西秦朝,是何等的威望素著,儒名远播!

鸿儒阁大学士顾炎,见凌骞还是存着犹疑之意,于是向前又走了一步才道:“这有何难,为官不正,何以安民?为人不正,何以辅君?其心不正,何以执公?其德不正,何以表率其行,其行不正,安能留君侧?

此等无用之人,留之何用?”顾炎在这国之殿堂,一番亢奋言辞,字正腔圆,充满浩浩之气,坦荡无私之意!

让人闻之不得不当场自省其身,不得不善思己过,从而明德正身,立心为民!

就连生性奸险,包藏祸心滞留西秦为官的韩端,在闻听顾炎之言后,都面现愧色,缩与人后不敢直面一个皓皓白首的老人,更不敢与之双目一对。

待众人从刚才那一番浩浩正气言辞中缓过神后,顾炎这才再次开口对着凌骞温言询问道:“陛下,如此可还会为难?”

被顾炎如此一问,凌骞如同大醉初醒一般,坐在龙椅内长笑一阵。

“多谢老师,朕明白了!”说罢,凌骞看都不再看瘫坐在地的礼部尚书闫顺一眼,“罢免闫顺礼部尚书一职,改任巴州长史。年后即可赴任,不得延误!”

可怜的闫顺,原本是二品的尚书,如今却被一撸到底,直接贬成了一个正六品的外州长史。真是白瞎了这么些年的打拼,任你再有人脉,此刻西秦皇一语之下尽付流水!

被人拖出了大殿,闫顺年后只能收拾包袱滚蛋了。

留在殿内的人,看着招惹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便瞬间垮台了两个礼部的官员。这一刻也对席凝羽,不得不另眼相看了,尤其是一些各朋党之人,这一刻对席凝羽和两位侯爷分外留意。

总觉得今日之事,不止是顺安候和骁武侯能致使西秦皇如此决然的处置礼部官员的,就算加上那位顾炎老帝师,也不该才对。

就在众人心内思量不得解时,太子站了出来。

“今日礼部之人的确让人失望,但是此刻正值各国来朝之时,礼部不能没有主事之人。因此儿臣提议,不如就由礼部的官员递补吧!”

太子说完,还扫视了一下殿内众臣。

“臣等附议!”果然,太子一个眼色,自然就有不少太子党的人,站出来支持。

对此其他大臣也无异议,毕竟礼部说白了就是个只负责外部邦交的,对于西秦此时的内部之争,并没有太大的能力,左右帝位之争的走向,因此谁的人上去真的关系不大。

凌玄逸自然更是对尚书一职没有放在眼里,反正他就没把那个至尊之位,放在心里过。只要太子这些人不招惹他,爱谁谁,他才懒得算计找自己人进去替补那个缺!

凌骞自然读的懂,不过左右这天下日后都是太子的,因此西秦皇凌骞也全当没看出来的样子,既然大臣们都不反对,那他更乐的任由太子属意的人递补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两个职位。

等一切说定,众大臣心内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觉得这回总算完了吧,该能让我等回去睡了吧。这寒冬腊月的,眼看着就过年了,咱都消停消停成么,今天白天忙了一天,半晚上的,又因为礼部的两个蠢货惹的事儿闹了半宿。

这该安插人的也安插了,两个倒霉蛋也让陛下撸下去了,总该闹够了吧!

一个个带着期盼的看着凌骞,一脸的陛下求放过的神色。让坐在龙椅上的凌骞也是心下有点暗乐,于是一震声,“咳,哎——为了两个蠢东西,劳累的这些许大臣半夜的还在朕这安天殿受累!行了,朕看应该也没……”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太子凌翰没等自己爹把话说完,就又站了出来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