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逸顺着宫廊,走到后殿。果然就见西秦皇,他的皇伯父坐在上首的龙椅内,一看他进去,就故意黑了脸。“我说凌玄逸,那女子就对你如此重要,都能让你不顾我西秦的律法,竟然干出,啊。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儿来!”

“臣错了,臣这就赔银子给席家,让他们择地另起院子。回头等新宅子好了,我在带着人过去帮他们点把火,热闹热闹!”凌玄逸一副我认错,我改正的态度。但是几句话说下来,直接把西秦皇给说愣了!

愣了好半响,凌骞才嘿一声气乐了。“合着照你这么说,改天她要是看上了朕这把椅子,你是不是也要弄来给她坐坐?!”西秦皇说完这句话,眼睛也是眨也不眨的盯着凌玄逸看,静静的等着。

一时间后殿内陷入一片沉寂,凌玄逸半低着头。一言不发,就这么站在那里。

而凌骞,则是俯视着凌玄逸,一副不说个答案,今日你就别想出宫的态度。

两人就这么在后殿挨了小半个时辰,就连贴身伺候的老太监,都被刚才凌骞的话吓着了。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直给凌玄逸悄悄使眼色!

又过了盏茶时间,才见凌玄逸犹如刚睡醒似的。“皇伯父,关键是你那把椅子,怕是她还真看不上呀!”

“你——!滚滚滚,你给朕滚出去,朕今天不想看见你了!”西秦皇凌骞一摔折子,挥着手对凌玄逸喝道。

凌玄逸躬身执礼,方才一步三晃的走出了后殿,走出了皇宫。

凌玄逸出了宫,跟随西秦皇大半辈子的老太监才大着胆子问道:“皇上爷,您今日怎么忽然的想起来……”

西秦皇凌骞闻言,忽然提起头来看着虚空的大殿一阵子。“哎——有时候,朕从心里。倒是真的想着,若是他有意这个位置,或许也是一种好事儿吧!”

身旁的老太监,闻言后便是身子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席凝羽的‘仁瑞县主’府外,一辆马车停靠在门前。从马车上下来了几道人影,正是从淮州老宅那边,过年后一路赶到皇都的温大叔和薛妈妈一家,还有连泽迁以及被封了药堂的施汉学一家!

“呦,真气派呀!”薛妈妈一下车,瞧着大门口处,悬挂在门额上的牌匾。

还没瞧仔细,就见从门内走出了一溜的人。“薛妈妈,你们可算是到了。”席凝羽因着清影还有鱼儿蟾儿等人,从县主府里迎了出来。

一时间哭哭笑笑,还有鱼儿蟾儿等人,跟温平安的妻子等人见礼笑闹。连泽迁也带着老妻,还有几个学徒纷纷跟席凝羽见礼叙话。

一群人就这么站在府外,一番热热闹闹的景象!

“小姐,还是先请大家伙进门坐下叙话吧!”好在还是清影提醒,才让席凝羽从欢欣中回过神,于是拽着温大叔和薛妈妈就往府里走。

“老姐姐,你陪我说说话吧,咱们可是有年头没见着了,妹子我还以为这辈子,可能和你再见不着了!”薛妈妈牵着跟随席凝羽出迎的梁嬷嬷的手,两个年轻时一起伺候过席凝羽娘亲的奴婢,时隔这么些年后,终于有缘再见了!

“好,好。这么些年也多亏了你们老夫妻念着小姐当年的恩惠,时常照顾着小小姐,我都知道,我都明白。谢谢你们了,谢谢!”梁嬷嬷含着泪,不断地道谢。

席凝羽跟温大叔前面走着,也不自觉地双眼含着泪水,为这一对忠心的老妇人感到痛心和感动。

当夜的县主府内,自然是杯盏交错,一番设宴接待洗尘。

临了席凝羽一个都没让往外走,纷纷将人安置在偌大的县主府内,本就到处空着的几处院子。时至今日,总算是差不多都有了人住下了,在不显得整个宅子空落了。

第二日早,温大叔等人,还有施汉学也纷纷再次聚集在县主府的大厅里。

首先就是施汉学,自打认识了席凝羽后,就看得出来这丫头不是个消停的主儿。但是不管施汉学怎么想,都不曾想到,如今会被皇上敕封成县主之尊。

看着这买下的宅子,还有收到敕封后,特意改建了一些。整个县主府如今都处处彰显着不凡和尊贵,这还是因为席凝羽当初改建时拦了下来,不然依着凌玄逸的意思,只怕要弄得比现在还要奢华些。

刚刚端着府上婢子奉上的香茶,施汉学尝了尝。“嗯,好茶好茶,倒是有些日子没喝上这么好的茶水了!”

席凝羽闻言,放下手里的杯子。“去将那茶叶均了些给施大叔院子送去,倒是忘记了,施大叔是个好茶的!”

众人又是一片笑声!

“席丫头呀……”施汉学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挨着他坐着的老妻子给拦了下来。然后急忙眨巴着眼,示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