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皇帝的震怒,喜坏了太子一党。愁煞了那些元老股肱,还有军中将领。

虽然受责备的事骁武侯姜焕,但是却牵连着席凝羽一个女子。而背后站着的,可不就是昭郡王世子凌玄逸么!

若是能借由此次机会,一举扳倒昭郡王府的势力,那岂不是太子凌翰梦寐以求之事。而且就算退一步来说,即使不能让昭郡王府的凌玄逸受损,可除掉了骁武侯,也就等于削掉了其一只臂膀。

而且一旦因骁武侯被罢黜或是问罪,那么都是由席凝羽这未来的世子妃引起的。那么倒是穆家,或是姜家都会仇视或是疏远席凝羽并心生嫉恨,如此一来也就等于间接的让昭郡王世子凌玄逸站在了这些人的对立面,备受孤立!

看凌骞怒斥姜焕,太子这边的人也急忙出班当场上奏姜焕各种罪状。一时五花八门的罪名,纷纷而至,瞬间竟让姜焕成了一个罪无可恕,万死难赎其罪之人。

凌玄逸和席凝羽看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词。实在是为西秦皇,乃至整个西秦都感到悲哀,若是任由这种人在朝为官,又有几个真正为民为国之人,能在这里存活下去。

官场如此,民必受其累。若是不能整肃官风,剪出祸害,想必西秦也是难以长远,他日必为他国所谋!

“你们都够了么?!!!”席凝羽看着仍旧不断有人参奏二哥姜焕,而且所言之罪都已经让人觉得难以入耳,闻之可笑了。

一声戾斥,将安天殿内的所有人都吼得静了片刻。然后就见席凝羽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对凌骞禀陈道:“陛下,虽然近段时间,姜焕侯爷的一举一动,皆是在我建议下行事。但是其所图所谋,皆是为了擒获北燕探子,夺回我西秦的边关布防图。虽因我是一女子,多次参与这些国事,是有所不妥,但是我二哥骁武侯姜焕的为国之心可昭日月,岂是这些庸臣碌官之言能够构陷污蔑!”

“哈!一个小小女子,也敢在这安天殿内大放厥词,国之重事,岂是你能掺和的!”豫王早跟昭郡王府有仇,跟席凝羽也生过不少嫌隙,尤其是现在她又是昭君王世子妃,因此这会豫王凭借着女子不言国事的陈条规矩,在众官面前直言其非。

豫王的言辞,席凝羽也不辩驳。因为这个时代,的确是女子难以在官场有所建树。就算曾经开国之人内,又好几位知名女将,但如今也早就纷纷作古,如今也被人渐渐遗忘,因此女子参与国政,乃是大忌。

此刻自己在安天殿出言议政,本就会被众官所指,豫王之言也就并无奇了。

“豫王所言不错,身为女子干预国事确实在你们眼里不妥。但是小女子也想问问在场的众位大人,若非小女子我与姜侯爷看破北燕诡计,发现北燕之人所图并且立时出手力阻北燕奸计。你们又出了什么力?北燕来人在我西秦潜伏如许时间,你们谁有看出过问题,发现过异象并有所举动过?”席凝羽的诘问,一时让在场之人具都面红耳赤。

席凝羽所言直如刮骨利刃,割肉钢刀。让所有人颜面都十分难看,包括西秦皇凌骞在内,的确如席凝羽所说,若非她发觉有异,并且第一时间插手此事,多次阻止北燕的图谋。那就不止丢失一张边关布防图了,也许连在场的官员,都有可能丢了脑袋还不自知呢!

“住口,你好大的胆子。这安天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这朝堂内的大员,岂是你能随意指摘,言语挤兑的!”太子看席凝羽竟然当着众官的面,直言不讳的苛责众人。并且成功的引起了众怒,于是此时不举动,更待何时,立即站出来斥责席凝羽起来。

随着太子出面,一帮官员不但没有因为席凝羽的指责面带羞愧,反而一个个显得得意洋洋起来,尤其是那几个曾经跟太子少傅走的很近的官员,巴不得这会别再提曾经的过往,不然谁都不落好。

这会有这么个席凝羽站出来吸引目光,自然不会再有人执着纠缠韩端之事。那样,他们这些曾经和韩端走的极近的人,也就能趁机脱身了。

加上这会豫王竟然隐隐和太子有合力之意,因此安天殿内的局面,一时显得颇为纠缠难明。尤其对于昭郡王府,频频有险象环生之相。

“让她说,朕也想看看,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见识!”不料西秦皇开口这么一句,让众人包括太子在内,都没料到天子竟然没有震怒,反而还让她畅所欲言了。

有天子一言,自然众人不敢违背,虽然心中暗恨席凝羽,但是也只能静等她还有什么话说!

“古语有云,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可如今呢,满朝的官员勋贵,除了推卸责任,便是借机打压异己,意图构陷他人达到龌龊目的!这种举动无异于自毁长城,献功于敌的举动!

似你们这般,谈什么治国齐家,说什么平天下?不过是一群结党营私,贪图私利而忘公弃本之徒罢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斥责我一个女人干预国政,你们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当着我的面,指责我二哥意图不轨,隐瞒不报?

一个小小的太子少傅,竟然在西秦一品官位上隐匿十数年甚至数十年而被人无所觉,要不是这次盗取布防图的举动,使他必然暴露,从而弃官潜逃才使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