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席凝羽的话正好戳中痛处,官阶不高,权势也只是能负责皇都附近的民事诉讼。就连一个重点的刑罚的决定权,他这个四品的司按都无权做主,更别说查办一个从二品的县主贵女了。

因此席凝羽几句话,将司按堵得哑口无言,还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从出事到现在,将连掌柜的从药堂带到公堂,短短的时间内,敢问大人你都问出了个什么,就敢让人施以严刑。你这不是准备屈打成招,又是何作为?

再者说了,就算大人你问案快速。那么我也有疑问,敢问大人,你拿的什么凭据,就定罪罚人?”

席凝羽由理说到情,一句句都紧紧扣着痛脚和短板不放。让司按好生没有脸面,幸好这还是闭门审案,若是敞门任由百姓观看,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你这刁妇,着实可恨。苦主分明是吃了你们药堂的药,才丧命,如今苦主遗孤,尚且在当场,你就敢依势强压,你眼里可还有王法?!”司按大人情急之下,也不顾什么体统,一摔惊堂木,站起来和席凝羽对着论起道理来。

奈何他一个官员,平素虽然善于深谙断理。但是今天偏偏就遇到的事席凝羽,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货,任由司按平日在怎么精明,都不可能绕得过这个丫头。

二人在堂上就这么吵闹起来,直把两旁的衙役看的是个目瞪口呆。

“仵作验尸,苦主家的药物残渣和成药药品,具都是你们药堂之物,难不成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不成?再说了,病是你们药堂的大夫诊的,药是他开的,吃死了人,不找他难道找我?”司按彻底的被席凝羽弄得气急败坏了,也不本官了,就直接跟席凝羽你丫我呀了!

“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敢问大人。你是对药石医理有所了解,还是甚为精通?或是亲眼见到死者是服用本堂的药物后,才突然暴毙?若是任由苦主家人一通言语,便可判定,那么改日我让一人吃些你司按大人家倒出的残羹剩饭,然后背地害死,是不是就是大人你施舍剩饭,致人死命,那么也就是罪犯杀人吗?”席凝羽这是真正的无理强辩,跟人抬杠了。不过这杠抬得司按大人还不好回答,毕竟席凝羽所说,的确是如今问案的弊端。

司按大人一时哑口,就算心中不服,还一时半刻的反驳不了了。

因为席凝羽当场的切词强辩,似的司按院无法进行审理。而司按大人又是暗中受命与人,自不好私下放人,于是一时场面便僵持在这里,席凝羽带不走人,但是司按院也无法作出判决。

整个司按院都陷入一阵沉寂,不管是当班衙役,或是司按院司按大人。都是尬在当场,走也不是,留更难受!

“啪,啪,啪!”

随着击掌声传来,就看司按院后堂转出了太子一行人。而跟着太子身旁的,除了陆斌外,着实让席凝羽的猜测落到实处的一人,便是端木天佑,也处出现在太子身旁,随之而出。

“好一张利嘴,好一个昭君王世子妃。这还没有过门,未曾正是立册进入我皇家文牒,便敢如此行事。仗着有凌玄逸在你背后,让你越发的目无法纪,任性妄为了!”太子凌翰,目带冷意的看着席凝羽。说出的话,也是字字诛心,句句把祸水往整个昭郡王世子府上引。

见太子一行人终于露面,席凝羽也在心内尝尝出了一口气。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把正主逼出来么,如今见到太子,席凝羽才算是目的达成。

不然便是辩赢了这位司按,也不过是白费劲而已。只有驳倒了太子,才能彻底解决今日这个局面,只不过让席凝羽有些在意的,反而是端木天佑,不知他在中间,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行了凌翰,你设计这一场,不就是为我而来么。这会又何必装的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你私下里做的那些肮脏事,你真以为没人知道,活着说没人去查的吗?”席凝羽化被动为主动,既然正主已出,那也就该真正的见见真章了!

这一番话,连打带消,将刚才凌翰出来时,说的那些网世子府上引火的话,尽数的消弭后,反将了太子一军。毕竟这位西秦的太子,背地里的确是很不干净,做事有头无尾也就罢了,还尽是些有亏私德的腌臜勾当。

太子凌翰被席凝羽说的一阵面红耳赤,但是当着如许多人面前,自然是不能承认的。

否则一旦传了出去,那他这个太子算是彻底当到头了。本来最近西秦皇对他就万分的不满意,随时叫去就是一顿训斥,若是今日在因为一些口舌是非,闹到御前,那凌翰就乐呵了。

按下心中羞怒,太子凌翰一挥手道:“够了,本太子不削跟你这妇道人家空耗唇舌,但是今日这药堂庸医误诊,害人伤命,乃是不争的事实,由不得你再次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