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斌其实也有些纠结,尤其是自从被西秦皇废黜太子位后。凌翰可谓是消沉到了极点,日日在府中饮酒作乐,竟不惜唤来春坊里的歌舞姬,见天儿的将太子府当成柳街红楼。

每天的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就是闭起门来发泄。这么些日子,折腾死了十多个舞姬歌女了!

若是照此下去,别说复位,若是让陛下知道凌翰现在的作为,怕是就连现在这个长泽王的名号,都快要保不住了。

“不管太子如何,我们依旧安排布置,到时不管他愿或不愿,都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上那个位置!”陆斌也是从心里发了狠,若是太子当真从此一蹶不振,那么他这太子党的死忠,岂不是也只能落得一个两袖清风,渐渐从权利圈被排挤出去的下场。

已经过关了呼来喝去,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另眼相看,处处恭维着的日子。若是一旦哪天成了路边的野狗一样,被人鄙夷嫌弃,那日子还有什么滋味。倒不如搏上一搏,纵使败了,也要留下一个千古的骂名,还不是同样流传千古!

陆斌说到这里,扫了一眼下首处坐着的这些人。“各位,如今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船沉了。跑不了我,也走不脱你们任何一个,所以我劝你们,心里的小心思都收一收,可别想着如今到这中局面,你们谁还能摘干净了!”

说完,陆斌眼中泛出一丝狠厉,着实让这些在场的官员,心里都漏跳一拍。于是一个个只能陪着笑脸,不断的说着绝不敢背弃的话。另外却在心里,暗自谋算着各自的退路。

陆斌也知道这些人,不过是一群见利无义之辈。若想让他们屈从,只怕还是要许以重利,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冒险。于是陆斌也乐的送出一份空头承诺,将若是辅助太子蹬位,日后的各种好处,还有种种特权说的是一个天花乱坠,让人难以不为之心动。

什么从龙之臣,必然世受新皇优待。儿孙自然是步步高升,家门也是节节富贵不在话下。金银之物,珠宝玉器,那更是予取予求,厚赐不断,圣恩常眷等等!

被这些话说的神飘域外,魂飞九天的。那些心生谋逆的大臣,自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全心全力,不遗余力的按照陆斌的指示,暗中准备着大逆之举。

而席凝羽这边,也是隔三差五的跑到穆府玩耍。每次都是尽一天的时间,带着嫂嫂侄子侄女的在城中游转购物,侯府两个老一辈的家长,也会偶尔参与,出府转转玩玩。

这一切,都在陆斌这些已经有了不臣之心的人安排的爪牙见识下,每次的举动,都被人丝毫不拉的密告给陆斌一党。

当然,这些也自然被猇卫看在眼内,只不过奉了席凝羽的命,全然不为所动,更不准又打草惊蛇之举。只要那些在暗中监视着县主府、世子府等地太子和陆斌一党的探子没有过激举动,那么猇卫也绝对不会出手惊扰。

陆斌等人在谋,席凝羽自然也每日从猇卫探知的消息里,随时转变着策略,处处防备和谋算。同样也在谋,只不过一个谋的是天下,另一个谋的是保命!

半个月的时间,席凝羽几乎每隔一两天,就去穆府串门邀人出外游玩。今日一早,席凝羽照常的又坐着马车,到了穆府。

随后不到一个时辰,就见席凝羽带着两位嫂嫂,一同出门。

只不过今日不是在城内,而是一路向着城外缓缓驶去。隐在暗处的陆斌安排的探子,也隔着老远,紧紧的跟着盯着。

马车停在了世子府在皇都外的一处庄园门外,然后就见席凝羽带着穆府的女眷和晚辈,进了庄园里。

处理了一些庄子上的杂事,便一群人闲玩了起来。时不时的除了庄门,带着小丫头小哥儿门,在庄门外不远处的水塘附近玩耍,让家丁带着几个孩子水边摸鱼玩。

而大人们,则是在丫头的陪同下,到处走走转转。看看风景,赏赏水色。偶尔传来的阵阵笑声,还有一些闻之不详,听之不楚女子家的闲话。

“老哥,咱们这都盯着县主府的这位一个来月了。可是除了出府在城里转转玩玩,就是每天憋在府里不出门,最近虽说去穆府勤了些,可也没什么事儿似的。我们是不是太过小心了,最近为了盯梢,都没好好睡过一个囫囵觉!”陆斌派出的探子,有些抱怨起来,尤其是最近,席凝羽经常的往返穆府,今天又带着一群人跑出来玩,的确是让负责盯梢县主府的这三个人,有些吃不住劲儿了。

于是这才暗地里,放低了声音抱怨起来。每日的心神紧绷,还要随时跟着溜腿劲儿,时间长了,的确是让人觉得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