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扫了他一眼,幽幽言道:“运气好?”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然后他紧接着又问道:“让你去是去保护姑娘的?你怎么丢下姑娘自己跑了?”

陈庆小声道:“实在是…实在是走丢了。”

陈忠厉喝一声,骂道:“走丢了?!”

陈庆看他父亲神情突变,吓得猛的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陈忠冷笑一声,道:“刚刚当着庄主我没有戳破你,依我看,只怕是你遇事胆怯,弃主而逃了吧。”

陈庆跪在地上不敢吱声,马大娘在旁劝道:“孩子也不是有意的,那时候那么乱,只怕真是走丢了啊。”

陈忠瞪了陈庆一眼道:“让他去护送姑娘,结果呢,几十个人,就他一个回来了,你说他有什么脸?”

陈庆小声道:“难道非要我也白白替他们死了才好?”

陈忠听了,大怒道:“你说什么?!”

马大娘听了,连忙过来对陈庆道:“儿啊,不是这个理,你爹是教你要尽忠心,何曾要你死呢?再者说,为主而死,怎么是白死呢?”

说完又回过头劝陈忠道:“你们父子都刚回来,不要为这事再争了,都好好休息一下吧。要教儿子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说着便将陈庆拉了起来。

陈庆心中满腹的不忿,但又不想再和陈忠争辩,于是出了房门,他知道若和父亲说是说不通的,只等着把生米煮成熟饭,料想那时父亲也不能不接受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便想着早点行动,以免夜长梦多,露出更多马脚,更是不妙。但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下毒,不由心生烦闷。

他见门外雨渐渐停了,便往外面瞎转了一圈,又到了井边,见那小厮还在井边站着,便试着劝道:“你还在这站着呢?要不我替你一会儿,这会雨也停了,你去换身干净衣服再来?”

谁知那小厮憨憨笑道:“不了,庆哥,我这打着伞,也不怎么湿,再说马上有人来换我了,不碍事的。”

陈庆闻言,也不好硬劝,便又闲逛到了厨房,此时已至半夜,厨房中只有福妈一个人还在守夜,坐在炉灶旁边,昏昏欲睡。

陈庆环视一下厨房储水的大缸,不禁心生一计,只要将药下在里面,明日里烧水做饭都要从中取水,一样可以迷倒众人。

于是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手刚伸进怀里,准备拿药,却惊醒了福妈,福妈揉了揉双眼,定睛看了看他,道:“是庆哥啊!这么晚了,这是干什么呢?”

陈庆浑身一颤,立刻定了定心神,扭过头来,笑道:“福妈啊!我这不是刚回来吗,多少日子没混个饱肚了,来这找点东西吃吃。”

福妈怜爱的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那蒸笼里还有吃剩的馒头,你拿两个就是了。”

陈庆撒娇道:“好福妈!你心疼我了,好歹给我下碗面,别叫我吃那干巴巴的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