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青听了她的话,摇了摇头,道:“现在我也不知道,看来还要等冰娘醒了,问她吃了什么,才好判断。等会你进去看看她,要是没什么事情,由她睡一会儿,若是看着不好,你及时同我说,我好请郎中来看看。”

抱绮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陈素青,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陈素青的神色在黄昏的光线中,已经渐渐模糊,看不真切了,只有身上大块的血迹,依旧那么刺目。

抱绮听着陈素青的声音有些苍凉,心中不由痛了一下,于是道:“姑娘,你没事吧。”她说这话时,声音极尽怜爱,充满了关切,倒更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

陈素青心头一酸,微微愣了楞,然后摇了摇头,凄楚道:“没事.....”她这句话尾音拉的很长,叫人听来,有无尽的心事和无奈在其中。

“姑娘....”抱绮又唤了一声,还欲再言。

陈素青摆了摆手,打断了她,叹道:“绮姑,容我想想吧,还有,你的伤也要当心,不是闹着玩的,我看明天还是唤一个郎中来看看的好。”

抱绮点了点头应了,她知道陈素青心事沉重,也不再多言语,便劝道:“姑娘,您也早些休息吧。”又退回了内屋。

陈素青心中确实有许多疑惑,但又实在不便和抱绮多言,一则她一向有许多心事,都不愿意轻易同人吐露。

第二就是她经此一事后,更感觉人心凉薄,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相信,何况其他。所以在她想清楚之前,她不想再多说什么。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顺理成章。从她发现陈素青被抓,到她杀人救出陈素青,一切的一切,太顺利了,以至于到现在她还觉得像是在梦中一般。

可是她总觉得隐隐的不安,这其中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其中最奇怪的就是李碧瑰和梅逸尘的态度。

他们太淡定了,如果说李碧瑰淡定也就算了,可是梅逸尘身为梅时尧的儿子,自己的父亲被杀了,他的神态除了有一点点吃惊,竟然没有半点伤心,仿佛就像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被杀了。

而且他们就算知道梅时尧的作为,不齿其行径,也应该是愤怒,痛恨,为何会如此淡定。再者,就算梅时尧再有错,终归是朝夕相对的家人,怎么会如此平静?

陈素青有些想不通,以她的理解,一家人绝不会如此相对,但她也早已领教过梅逸尘的冷血,现在想来,倒和李碧瑰与梅时尧一脉相承。

陈素青想到这里,越想越觉得不解,却又隐隐生出了些别的疑心。照他想来,李碧瑰和梅逸尘总归是有些秘密没有告诉她,她虽然一时想不明白,但总是心中不安。

她正想着心事,抱绮过来,告诉她陈素冰醒了,陈素青赶忙往里屋去了。见到陈素冰正用手撑着床,斜躺在床上,见到陈素青进来,忙又坐起来一点。

陈素青快步走了上去扶住她,轻声道:“冰娘,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