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张太昭和沈平面色都是一沉,微微蹙眉互相看了一眼,此刻,想要阻拦,也是来不急了。

陈素青走出来时,一直冷冷的盯着刘霭文,她的语气听不出有多大情绪,倒是有一种苍凉。而她所有的愤怒与仓皇,都被藏在了心中,表现出来仅有的一点,也就是微微发红的眼眶。

堂中所有的人见陈素青走了出来,都有些吃惊,目光也转向了她,只有刘霭文一人,神色一丝不动,仿佛理所应当,仿佛早有预料。

当陈素青走到近前时,刘霭文微微一笑,道:“我没想到,你真敢出声。”

陈素青抬起微垂的眼,也微微笑了,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刘霭文愣了一下,叹了口气,道:“一个是龙困浅滩,一个是鹰脱牢网,你又何必进这一步?”

陈素青冷冷回到:“图利者,事有行止,为情者,岂有进退?”

刘霭文低头笑道:“对极了,看来咱们之间,这一战,是无可避免了?”

陈素青脸上的笑脸渐渐凝固,道:“不死不休!”

陈素青从人群中出来时,心中不是没有恐惧和担忧。尤其是自己母亲的嘱咐,始终横在心头,她不敢忘却,可是当她看到刘霭文时,她便将一切抛却,凭着一腔怒气,冲了出去。

刘雩文见状,进了半步,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也绕身轮到了身前,朗声道:“陈姑娘,你今天带着人来的,我们也知道,必是不能善了,不过我们也不怕你!”

他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此时此刻,陈这个姓实在太敏感,况且和武当同来,大约也都能猜到,她是徽州遗珠。

陈素青却也不理会这些人,手中的剑慢慢抽出,冷冷道:“你毁我庄园,夺我宝剑,伤我丈夫,杀我父母,还敢在此大言不惭,饶舌狡辩,若你二人识相,速速就死,不要在此令天下人耻笑。”

刘霭文从腰后取出鞭子,道:“陈姑娘,你庄园之中,我未碰一砖一瓦,何谈毁坏?你也从未与人拜堂,又哪来夫婿?至于你父母,也非死于我手,我早有两言相劝,但他们同你一样,冥顽不灵,赫赫有名的陈敬峰,不过拥风渊剑而徒有虚名,实则武功低微螳臂当车,他们的死,与人无尤。”

她这一番话,极尽轻蔑之能事,在天下人面前将陈素青父母贬的一文不值,直把陈素青气的火冒三丈,她剑如长虹,直指刘霭文,厉声喝道:“尔等鼠辈,有何资格辱我父母?”

刘霭文却是不气,道:“鼠被也好,龙辈也罢,风渊剑现在在我手中,你声音再大,也不过如此。”

陈素青被她一句话噎的几乎血气倒流,风渊剑明明不在她手中,可是她却言之凿凿,借此剑,将潇碧山庄的名声几乎一起毁尽。

陈素青几乎脱口而出,风渊剑根本不在刘家,若不在天下人前澄清此事,自己的父母声明毁尽不说,潇碧山庄从此也将成为江湖的笑柄,那些荣光与声誉都会成为云烟,取而代之的,则是不堪忍受的轻蔑与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