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最让李轩郁闷的不是不通网,不是不通电,不是衣食住行不方便。

就是一个很令人困惑的问题:拉屎不用卫生纸,莫非用手指?

不是从小练出来的,如何把土块树叶用好,真的很令人困惑。

小木片倒是上档次,只是对技术要求过高,刮来刮去,刮完了才发现手上除了木片,总是多点什么。

纸张有,但不多,黄巾军抢来的字画很少,多为绢制,擦几下就没了,布匹丝绸又太珍贵。

万般无奈之下,李轩只能学习天竺人民,用水。

清洁,又能清疮,宝宝臀后有箭伤。

可邓茂那熊孩子嫉妒他,眼红他总能洗的白白,剥夺了俘虏用水的正当权益。

只不过,李轩发现,邓茂的亲兵,晚上从匠户营拿走了不少木盆。

没奈何,只许州官放火,幸好想起了烤烟叶,树叶纤维一脱水,蔫了吧唧与卫生纸也差不多。

他捡了一堆树叶,回营烤晒试了下,发现效果很好。

不知为何,又被邓茂发现了,没有阻止他省水的努力,只是把他努力烤晒好的树叶,拿走了,全拿走了……

李轩不是个记仇的人,只是不再自制了,以豆包为引诱,“树叶卫生纸”交由营内小孩分散制作。

每回只取自己够用的。

至于邓茂会不会狼心狗肺到抢小孩,那他是不管的。

反正,他的纸,是豆包换来的。

“走,捡豆包去,用了新糖,比上回还甜。”

李轩颈后插着痒痒挠,怀里抱着小女孩,一摇三晃的朝前走,边走边招呼身旁的仨熊孩子跟上。

“小仙儿哥哥,用的什么新糖呀。”

怀里的小女孩,清澈的眼神中眼白带青,小嘴咬着一根指头,亮莹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轩,小馋猫一样咽着口水,一脸期待。

“白糖,比红糖白,但要说比红糖好吃吧,也不见得。”

李轩抱着小女孩,摇头晃脑的踱步走,遇问却连孺子的问话都认真回答,“倒是邓将军与营中将士颇为喜欢,说是甜豆包比咸豆包好,待会儿你们尝尝再说。”

说着,又启发式的半答半问,“至于白糖与红糖的区别嘛,你们说,如果淘米的时候,用布兜住湿米,米被布兜住了,为何淘米的水,会穿布而下呢?”

“水…水。”小叶子咬着指头,想说什么说不出来。

“跟俺下的网一样,大鱼兜住了,小虾蝌蚪跑。”豆包亚军祖昭,举一反三。

“对,米大,穿不过布。”梳着总角的范鲤欢快的应了一声,前蹦后跳。

“布眼儿小。”清秀的简承总结道,“布眼儿比米小,比水滴大。”

“聪明。”

李轩哈哈一笑,虚踢了挡在身前的范鲤一脚,让这小子别挡道,又笑着拧了拧怀里的小妞儿,“豆包冠军,遇到想不通的问题,要多向聪明的三位哥哥求教呀。”

简承,范鲤,祖昭三人听到李轩夸奖,皆是喜不自胜,一个个昂首挺胸,好不得意。

“嗯。”小叶子害羞的应了一声,微颔首埋头,把小脸半藏在李轩颈后。

“小叶子交给我了。”

范鲤裤裆上的脚印都不拍,反而拍着胸脯,大包大揽,“有不懂的问俺,俺告诉你。”

“还有俺。”

简承半仿李轩,半照着平时父亲的样子,摇头晃脑道,“师解惑,应该,应该,谁叫余是兄,阿哈,我也是哥哥了。”

“可惜家父还被关着,不然遇惑,倒可请教俺爹。”祖昭不知想到什么,小脸一片哀愁。

“你爹不是坐监,是劳役。劳役就是锻炼身体,身体棒棒滴。放心吧,饿不着你爹,你阿娘多了三屉豆包,还能不分你爹半屉吃着?

你想呀,你爹嘴里咬着甜豆包,好吃的泪都下来了,一抹嘴问怎么来的?唉呀呀,原来是亚军儿子赢来的,岂不欣慰?

你爹吃不吃的上豆包,都要你来定呀,难道你是为我摸虾网鱼嘛?你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干不干随便,我是用童工的人么?”

李轩打趣了几句,把小祖昭的思绪重新转移回豆包,笑嘻嘻道,“你爹嘴里的豆包为何甜?就是有白糖嘛,白糖怎么来的?就是用活性炭来做布,兜红糖,让红水走,白米留。于是,就得到了白糖。”

顿了顿,又道,“什么是活性炭呢?就是用热炉烧煤,木材,果壳,得到的大碳粒,再用布包把这些大碳粒一包,做为过滤红糖水的布。用这个布把糖水一过滤呀,就有了白糖,就有了甜豆包。”

益母草,阿胶,生姜,甘蔗,甜菜,野甜根等都可用铁锅土灶熬制出红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