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商鞅,管仲,苟子的学生呢。关键人没我这个弟子呀,学东西何必拜师。教棋教出来的学生连老师都下不过,这种连老师都打不败的残次品学生,不收也罢。”

李轩扭头对走过来的刘备一笑,“什么学生的,换个能学会的我照教。”

他没在意,实在是文明的冲突,教与学的方式有太多的不同。

他不是传统正派师傅,不求尊师重道,端屎端尿。他求的是教棋,教出来的就能下过他的学生。

他一个人跟自己下棋,一个他与另一个他说话,精神分裂。

感觉世界就他一个人,其他人都是造物主造出来的背景,融不进去大世界,一个人的小世界又太孤独。

所以,他教人,不是为了师徒,就是为了解闷。

所以,教与学的方式就不同。

他不会炒个菜都不让徒弟看,火候什么都不讲,而是上来就把锅让给徒弟了:“来,你颠勺。”

徒弟灶台前一站手忙脚乱,可旁边声音就来了:“锅翻不动吧,知道为啥不?你腕力不行。想当大厨,一天百锅,一锅翻多少次,回去练不练腕力在你,自己看着办。”

“我炒的肉外焦内嫩,外嫩内酥。你炒的外焦内干,外湿内嫩,为什么锁不住汁,为什么挂汁?看我炒肉的时候,别被我翻锅的动作干扰,别盯勺,别朝锅里看,注意盯锅底下的火。肉进锅,出锅的这段时间,把火的时间也给我分解了。再让你看三次,看三次之后,你炒肉还全干全湿,那是祖师爷不赏饭,我就教不了你了。”

这种教徒弟的方法,很浪费食材,很浪费徒弟,很有情也很无情,跟不上的很快就不相干了。

可跟的上的徒弟就进步飞快。

这种教学生的态度,这种一日千里的成长速度,看在刘备等人眼中,就误会成“倾囊相授”一类的东西了。感觉李轩对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与对范鲤没有不同,就是对内室弟子的态度。

实际上,随时都会不相干。

李轩就没认过学生,他也没有学生,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残次品怎么会是他的学生。

学了他的棋,能下过他,打败他的人,才是他的学生。

至于拜不拜师的形式,毫无意义,再孝顺的学生学不会他的棋,打不败他,还是残次品。

师徒没见过都无所谓,他自诩商鞅,管仲的学生,自认苟子座下之奴,阳明先生门下一走狗,还需要老师同意不成?

对老师最大的敬意,就是打败老师。

他学霍去病,就要比冠军侯更会运用骑兵,出塞更远,机动更快,长趋更远。就不信霍去病能破了他的梅花陷马阵。

他学孙武,只有在自信孙武赢不了他的时候,才会称一声老师。

这才是对老师最大的敬意,否则,一代不如一代的学问,不足学。

他跟公孙瓒偷师学重骑兵战法,与苏双,张世平,胡人学牧战之法,就是为了用老师的学问,打败老师,比老师做的更好。

他就不是狗一样的学生,所以,对收忠犬学生毫无兴趣,从不以师自称。对刘备所谓的学生,不承认不否认,精神病与正常人,真解释不清神经是什么病。

“若无小弟统管盟内财赋曹物事,怕是大哥头都要大啊。”

刘备的大眼睛看了几眼四弟怀里册子上的一堆图形,就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对这些数字,线条,图形实在头疼,揉了揉脑门,苦恼道,“真不知王朝马汉几人,是如何能把这些鬼东西学进去的,大哥跟看天书一样。”

“各领域天赋不同,三哥随意一矛,我一辈子都学不会。大哥定心的天赋,又岂是我能学的来的?”

李轩把册子朝腋下一夹,对刘备道,“正要与大哥说财的事呢,我兜里没钱了呀,私财没了。”

刘备瞪了李轩一眼,一脸的不舍:“你使钱太奢,有钱也留不住,没了也好。”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