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来都是被热爱的事物毁灭的,爱抽烟,爱喝酒,爱太平道的黄巾,爱上帝的中世纪,爱元首的德国,爱“它”的全人类。

人类没有造出第一个生物细胞,却先造出了一个智慧细胞,“它”就是人类亲手制造出的“上帝”,全人类都会被它分泌的信息素,拉进最深的集体无意识之中,永远不会再醒来。

太平道,罗马教廷,纳粹,军官团,总参谋部,权力精英,都比不上“它”。

在“它”面前,总参谋部,军官团,权力精英,就是“工蚁”。

没有人可以摆脱“它”的控制,因为“摆脱”的“想”法都不会产生。“它”一定会做到这一点,让所有人“不愿意”摆脱。

一个超越了全人类智商的超级智能,海洛因与“它”分泌的信息素相比,不过小儿科。

没有人能摆脱对“它”的“依赖”,否则“它”就不够资格,统治全人类。

人工智能为“蚁后”的世界,全人类都会失去“独立的思考”,只有“自己的”想法。

人类的智能文明初期的辉煌之后,就是人类的退化,就是智能淘汰掉全人类的时候。

黄巾,罗马教廷,纳粹,都不会淘汰全人类,“它”会。

这就是人类的可怕,智商高到乐此不疲的研究如何毁灭自己,如何把自己变成傻笔。

太平道的张角就是“蚁后”,通过分泌信息素,感染改造了一批“工蚁”,无意间打造出了一个“蚂蚁社会”,一个集体无意识的世界。

这一世界的世界之王,神不敢说,起码半疯了。深意识中自视为神,让一个神的副人格,从认知宇宙中孕育了出来,穿梭时空,夺舍人的肉体,与一个生灵的主人格,争夺意志的支配权,扭曲了,人脑变电脑了,自封大贤良师,成精神病院院长了。

张院长就是心力交瘁,运算性能不够,肉体已经无法承受扭曲的灵魂,医疗革命未竟,先死机了,为天下免费送药的理想未能实现。

总院被捣毁,两个副院长,同样亡于任上,鞠躬尽瘁,至死都没有放下手术刀。

捣毁医生总院的队伍中,就有北方军一员。

可怀着对医生们探索未知领域的崇高敬意,北盟并未对太平道有所诋毁,反而热心收拢了大批陷入了恍惚状态,难以自拔的“医生与患者”二合一的精神病人。

北盟继承和发扬了太平道救死扶伤的精神,义无反顾的接过了张院长免费治疗精神类疾病的大旗。

专立一义务治疗营,通过采取保守治疗,以强制劳动的方式,来试图挽救这些还可以挽救的精神病人。

虽然在治疗精神类疾病的道路上,北盟所知有限,走的磕磕绊绊,深知任重而道远。

但是,医疗救护是全人类的共同信念,重任在肩不敢喊冤,只会义无反顾的担负全人类文明的重托,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这就是“白万字会”,这就是北盟需要的另一只“蚁后”,分泌的是“康复”信息素。

这只“蚁后”要上升为宗教的高度,需要与基础伦理对接。

有个对基础伦理非常熟的同学,就正在士官学校上学。

前北中郎将,刘备,公孙瓒等人的老师,卢植。

“卢师,天气渐寒,弟子为您捎了两件被褥,蚕丝被哦。”

士官学校东兵北校,西官南教,北校场西北,移栽的苍松翠柏掩映之间,就是一溜独栋的军官别墅,栋栋汉白玉琉璃瓦,明堂开阔,佣人房马厮一应俱全。

李轩是被充仆的卢植弟子,通报了之后,又领进了书房外的。

通报的弟子,一定告诉了卢植,他正抱着被子。

可李轩抱着被子过来的时候,发须花白的卢植,正端正的跪坐在地,就是坐在自己跪在地的脚后跟上,背对门口,一手提笔,跪坐在一张黑漆矮桌前,专心的练字。

燕歌纸多,外来的读书人,离开时成驮成驮的运纸都已司空见惯,便是卢植,也放弃了竹牍木简,闲来就以纸抄撰正在续编的《汉记》,兼练字。

“卢师,您是不是考我呢?”

李轩见卢植背坐默写,不搭理他,抱着两卷被子躬身脱鞋的功夫,偷偷摸了把门外的步履,感受到鞋面里的余温,顿时就恼了,边脱鞋自顾踏入书房,边左右四顾,“这哪有放被子的地方啊?要不我放地板上吧,我看挺干净的。”

“老夫何来考你一说?”卢植依然端坐默写抄书,头也不回。

“我门外偷摸了把您的鞋,您猜怎么着?一道金光出鞋直冲云霓,化为金鹏展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