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连弩车同样是弦与车轴连,车辆移动间自动上弦。

屡经改进后,军用战车轴承部分的密级就比较高了,不是因为复杂,是因为简单。

就像一战战斗机的机头机枪一样,射击时会打中螺旋桨,而多一个射击协调器的装置,就能控制机枪子弹,在桨叶转动的空隙打出去。

装置并不复杂,但这个技术是至关重要的。

北方军的军用车辆,车轴上弦,就已经从最早转轱辘一样的城防弩式上弦,进化到齿轮与杠杆联动了,两把尺圆规一样一头连接,循环往复的三角杠杆,加齿轮。

由于这一构型,可以被扩展到连弩车,城防弩。上弦无需大力,只需像是气枪一样,杠杆朝后一掰就行了,小童都能射两石硬弩,故而是保密的。

若能再研究出自动装弹系统,成桶的弩箭倒入弹药槽,利用重力与构型,让弩箭自动入弩槽,那真正的全自动弩炮就会诞生。

自走炮奔腾间,车载机关炮“嘭嘭嘭”连射不停。

弩的射程远,威力大,射速高,可拓展的余地非常大。

从席间走出去的就全是弩手,外围摆的一溜上罩帆布的障碍物,下面就是一门门“战防炮”。

不是用来打击天水出城之敌的,只是防止漏网之鱼,撞入宴会区域。

李轩要的是一场表演赛,一场白刃战,一场西北豪杰能看懂的白刃屠杀。

而不是借助连弩,弩射导弹等新式武器,以免被西凉豪杰以为北方军取巧,不服。

甚至不用梅花陷马坑,就是骑兵对骑兵,刀对刀,堂堂正正的屠光你,还让你看懂。

“你好好看啊。”

李轩不愿张绣错过观摩实战的机会,冲站在胡凳上梗着脖子左顾右盼,瞎兴奋乱张望的张绣道,“场前是防线,你就盯着交战地域,观察骑兵接战就行了。”

“与赤备战法有何不同?”张绣还是兴奋,一旁的胡车儿也拽了个高椅过来,站了上去。

“赤备是轻弓骑射与骑马步射白甲,两个部分,都是弓。”

李轩就笑,“白马公孙的幽州突骑,是白马义从轻弓骑兵,与甲骑具装的冲阵重甲枪骑兵,两个部分,一弓一枪。你看到的是第三种,单一甲骑具装重骑兵的另一种运用。”

顿了顿,又道,“白甲是骑马步射,而你看到的骑兵之所以叫装甲军,是因为当这些重骑兵下马,用于步战,就会变成装甲步兵。”

“这还是骑马重装步卒?”张绣愕然。

“这战没机会演示步战,你就观摩这种重骑兵战法,回头告诉我怎么破就行了。”

李轩笑呵呵道,“装甲军对赤备,白马义从那样的轻骑兵,是很难构成伤害的,但偏偏能打公孙的重骑兵,踏步兵阵的效果也远高于突骑。像这样出城就撞过来的骑兵,为什么会死的很痛快,你马上就能明白。”

“…呃?”

张绣先是一愕,继而福灵心至,一时恍然大悟,惊声脱口而出,“你把饭桌摆这么靠前,就是为了让人出门就撞过来吧?”

李轩闻声就笑:“你还不算太傻,知道我的饭不能乱蹭。”

天水城前,处于东方集结的三百装甲骑兵,人马披甲,单手夹骑矛,一手牵横缰,多带一匹空马。

每两骑中间,就多两匹空马,且空马胸腹甲鞍间,以铁链相链。

煤炭的采掘与大量应用,唐山煤铁复合的开启,铁料供应的加大,让北盟具备了武装重装部队的基础。

由于水力水压机技术不过关,只能用畜力夯土法,用砸路的方法砸铁片。基础材料也未突破,出炉钢水杂质过多,只是用水力锻锤敲杂质,代替了铁匠人力锤。

可一次成型,整体压铸板甲的工艺,还是不具备。

但是,压铸硬币是没问题的,小钢片压铸并不存在技术障碍。

这已经能使铁甲制造成本大幅降低了,把一堆钢铁片穿起来而已,北方军终于迎来了明光铠的时代,送走了藤甲兵的土鳖时期。

铁甲不光是防护,比藤甲还多一股震慑力。北方军步兵穿戴藤甲时期,尽管防护是很好的,且护甲材料廉价,易制作,非常合算。但也易受人嘲笑,穿的南蛮一样。

重甲士防护更好,毕竟三层皮,可就跟老棉袄一样,保暖归保暖,实用归实用,卖相不咋地,臃肿的不像甲士,更像纺锤。

待精美的虎甲一出,铁甲小批量开始换装,北方军才算有了点帝国主义不可战胜的邪恶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