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小调,引起了身侧众将佐的好奇,张飞出声开问:“小弟唱的这是什么歌?”

“罗马之光。”

李轩笑着竖起一指,“西方一个与我大汉同样伟大的国家。”

“何不将歌中罗马改为大汉?”一旁的秦朗嚷嚷一声。

“我既非原创,何来乱改别人歌曲,充任己做?…收起谎言与诡诈,别再做痴心妄想,鼠辈唱着这样的歌词,与贪污的大讲廉洁,一样的和谐。”

李轩哈哈大笑,“我是小人,不是猪狗辈,不改罗马为大汉,就是让你吸取别家长处。要说唱歌跳舞这套,还真是塞外人民能歌善舞,咱边地豪烈有余,放歌做乐,却是要与胡人多学。特别是军歌军乐,不是之乎者也,要的就是激昂热烈,要的就是那跳动的心脏,合着那战鼓擂响。”

说着,又对左右大笑,“等这阵忙完了,我还得猫家攒我正攒到一半的钢琴,我感觉当我随风逝去了,真正能为后人留下的,反而是这些让人愉悦的小玩意。”

“玩物丧志。”

张飞不客气的评价一声,“山歌起个调就唱,哪用的着乐器。”

说着,扭头问,“对不,肃儿?”

“…对对对,三将军说的是。”

随军军乐团团长,骑在一匹白马上的李肃,立刻应是,谄笑,“山歌自该有山歌的唱法,恢弘的军歌乐器,却是多余。”

妈的,滑头,众人闻声,心下皆骂。

李肃是以白波俘虏的身份,又反正到了北方军的,且一反正立刻不计“叛逃”,“通缉”前嫌,更不管什么骗长安马戏团主犯的前科,直接免罪,官升三级。

李肃很感激,北盟没有为了不受污名,就让其滞留白波穷山沟,而是立刻以俘虏的身份“召回”,让他自感没投错对象。

他甚至很得意,北盟这种小人立功,照样是功,君子再有德,不会做实事,没有政绩,就是不给官当的邪恶地界,非常合他的胃口。

面对一群人的鄙视,李肃满脸不在乎,论小人他又不算最出众的,想以小人之名压老子的功劳,先问问仙帅答不答应。

北方军大张旗鼓出陇西,走的却并不快,一路旖旎而行,每天最多走五十里必扎营。

且一遇大县大城即停,一方面接管县乡,检视库薄,严查官民通匪事。一方面广贴布告,标语宣传画,派出文艺演出队,为县乡和田间地头的村民演出。

布告就是高祖约法三章那套,法只一句:“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没有繁法,即便是县尉,都是法盲,都背不下几条法,哪可能让人人知法,守法,爱法?

北方军的与民约法,就是效高祖,简单到死的一句法治天下,一句之外的事,犯不犯法,由大伙说了算。

同样继承了高祖的乡三老制,只不过北方军过境之处,将占领区“幽州化”了,三老变成了“十三老”,每个里都设“十三人委员会”,每乡同样公选十三人成立“乡委会”。

别的都次要,乡亭里的“委员”人选,必须是与北盟站在一起的,必须要有北盟注册预备役身份。

军管时期,哪怕是个种地的老财主,一生没拿过刀,为了表明愿与北盟站在一起的决心,注册预备役就是个态度。

不求财主杀敌,只是为了有事的时候,好杀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