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何贾诩暗地里捣蛋,又诓又骗,李轩却与贾诩的友情不变。

因为贾诩针对的都是公事,谈的是阶段,与私交无关。

与贾诩这样的人处着不累,包括公孙瓒都是这样,大将严纲阵前私斗被斩,却与公孙与北盟的合流无关,公是公,私是私。

公孙瓒学胡人用胡骑,李轩也是不可能来个“汉奸”一类的人身攻击的,那就是公私不分,不知所谓了。

所以,非但贾诩与李轩的友谊不变,与李轩私交很好的公孙瓒,这段时间也住在天鹅堡,他对教育什么倒是无可无不可,主要是为了马业。

“马业实际也是教育。”

铺着瓷砖的高穹客厅内,穹顶画着圣公会主题的彩绘,四角是白色石膏打成的云浪,层层叠叠的褶皱下,吊着一个又一个的万字玻璃泪滴吊灯。

欧陆的装修风格,专门还弄了烧柴的壁炉,客厅中是一水毛绒绒的洁白长沙发,天还不太热,冬天套着的羊绒厚垫还被拆,图个坐着软和。

房间出天台的门内,毗邻沙发的转角,摆着一架钢琴。

李轩造过吉他,跟人学过调音,就是凭记忆让造扎花机的机械技师还原的键锤构型,造的有点像弹棉花机了,不少弦音死活找不出来。

为了弦音透亮,李氏钢琴内装的是一串中空薄陶胎葫芦锤,敲打钢丝,真有弹棉花的感觉,音发颤的。

最终比现代钢琴少了22个琴键,只有39个白键27个黑键,乐音还是似乎没找全,耳朵一退化,很多音似是而非,判断不出来了,倒是弹个致爱丽丝一类的入门曲,唬唬小叶子,倒是没问题。

简雍,卢植等人音乐造诣都极高,家里都有女乐,歌舞伎,汉的掖庭女乐是非常繁盛的,影响了诸王列侯、公卿士大夫,豪族富吏的蓄伎之风,乐府嘛。

从春秋起就有乐府音乐,乐府诗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球。所以,北盟也在大力搞球队。复古嘛,在儒家圈复古都是时尚。

球队一进场,特别是军乐,喝茶独处时悠扬的琵琶,铮锵的古琴就有点单薄了,唢呐又有点太闹了,箫笛的音域太窄,乐音没手风琴,没空灵的苏格兰风笛全。

李轩就是拿来主义,没事就造乐器,感觉什么能用上就造什么,可他不是专业学这个的,说业余都是业余里的三流,不是雅尼,但很多东西方乐器他拿起来就能来两下,但真到造的时候,怎么造的不知道。

造了一堆似是而非的东西出来当军乐器了,例如挂在腹前的小军鼓,“咚咚隆冬咚”,西方小军鼓的构型,却是中式战鼓改的缩小版,能用,但到底是什么玩意,他也不知道。

幸好,谁也不知道,倒是一帮业余玩票的帮他补足了不少音色,提了不少制造建议,曲有误周郎顾嘛,卢植等只要是读过书的,基本都会弹琴,很多乐器就是自造的,比他手艺好的多,为北盟创造了很多适用于新乐器的新乐谱。

包括李肃,没空就颠儿天鹅堡,定期上交新写的曲子,叮叮咣咣就来一段钢琴,写的就是钢琴曲,弹的就是钢琴,十级的水平是没有,但学会钢琴的同时,就能创作钢琴曲。

这就是教育的不同。

李轩表弟四岁学钢琴,过十级的时候是七岁,但一辈子没写过一个钢琴曲,长大了也再没碰过钢琴,小时候弹恶心了。

除了练习曲目与考试曲目,没兴趣主动学别的,只知道最古老的最著名的,与读书一样,一问彼此都是看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牛虻》寥寥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