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昱和舒嫣华两人闻言,心中有数,只是短短的两天时间,严家的铺子居然就被人守着了,看来刘广也不仅知道周廷昱身份,连舒嫣华的身份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是判断舒嫣华受伤之后,只能来益昌郡这里找大夫治疗,所以紧追其后,让他的手下在严家铺子外面守着,看看是否有可疑人物。

只是刘广也既然能判断得出他们会来益昌郡找大夫治疗,怎么就不会按着这个方向,寻找大夫,不是更容易找到他们的行踪吗?

舒嫣华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想出声,只是静静的听外面周廷昱和谢志安说话。

“夏小弟,你们的家人可有办法联系?为兄看着,那两个壮汉似乎是在寻找你们两人,这种土匪实在是胆大包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在外面守株待兔,这是不把我大夏朝律放在眼里!”

谢志安语气里有些气愤,好像真的是在为了周廷昱二人打抱不平一样。

谢志安以为两人年纪轻轻,遭逢大难,现在又求救无门,他对他们有帮助之谊,用言语站在两人的立场上痛骂贼匪一番,两人就会对他依赖信任,而后会对他剖心置腹,把遇到的麻烦告诉他,好让他参详一二。

可惜谢志安不知道他遇上的这两人,一个是再世为人,早已见过他的真面目,一个是在皇宫长大,见惯了各种牛鬼蛇神。

周廷昱两人一听谢志安的话,就猜到他是想试探个中的实情,这种小伎俩,周廷昱见得多了,根本就不为所动,反而顺着他的话痛骂起贼匪来。

“也不知道家父他们到底怎么样了,这些贼人真是该死,都说陛下治下海晏河清,看来也是假象。陛下高居庙堂,还不知道他的子民遭受了这种遭难,地方的官员也官官相护,地方上有这种贼匪没有上报朝廷剿匪,陛下已经被底下的官吏蒙蔽了眼睛呀。”

周廷昱愤愤不平的低声吼道,神色间满是悲恸和怒火。

谢志安脸色大变,低声喝道:“夏公子,慎言!陛下哪里是我们能议论的?你这话说出去就是对陛下的大不敬,要是被人听了去,传到哪个官员耳中,还会连累家人,不要自误!”

周廷昱脸上讪讪的,他抹了一把脸,好似在解释刚才自己的行径:“太累了,是我糊涂了,谢公子不要见怪,还望你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谢志安也想不到周廷昱居然是这么一个愣头青,看来他家遭遇不测,已经对朝廷和陛下有所不满,他也不想继续在这里留下去了,他要回去好好想想,是继续留在这里帮助这二人,还是趁早找借口离开他们。

他帮着他们做了这么多,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这二人不仅不报恩,还想把对朝廷、对陛下的不满发泄出来,拉他下水,真是忘恩负义之辈!

谢志安站起身,朝周廷昱拱拱手,“夏公子,我还要回去看看书,严姑娘又刚刚醒来,我就不便再此多留,告辞。”

周廷昱也起身相送:“此番真是多谢谢公子的帮助了。”

周廷昱开门送他出门,谢志安阻了他继续相送的脚步,“夏公子请留步,不必相送,你去照顾严姑娘即可。”

周廷昱拱了拱手,见谢志安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回神关上房门,越过屏风,坐在先前他照看舒嫣华的椅子上,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谢志安此人,不可深交。”

舒嫣华稍稍一怔忪,问道:“此话可解?”

周廷昱好笑的看了一眼舒嫣华,“我知你也有同样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