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孙家主和孙福生都看向青年,孙家主挑眉问道:“祖父误会了芸娘的意思?”

青年点点头,“祖父,表姐写来的信里,可没有提到广平候一字,她从头到尾,说的都是舒家的大少爷和大小姐。”

“这不是一样的么?舒家的大少爷和大小姐,不就是出自广平候府?”孙福生皱眉问道。

“当然不一样。”青年肯定的摇摇头,“如果表姐说的是广平候,那么又何必提起舒家大少爷和大小姐?来我们家的,也不是广平候,而是舒家大小姐和她的外祖家。”

孙家主心中动了动,“你的意思是说......”

“表姐想要我们家合作的对象,从来不是广平候府,而是广平候府的大少爷和大小姐。”青年语气坚定的道。

孙家主眉目动了动,从自己怀里掏出苏芸娘寄来的信,重新细细的看一遍,而孙福生还在喃喃:“舒家的大少爷和大小姐出身广平候府,这不就是广平候跟我们合作吗?”

“果然还是清儿聪慧。”孙家主叹息一声,把信递给青年。

青年接过,也细细看了一遍,对自己的判断也有了更强的信心。

“表姐向来稳妥,她性子通透,要是信不过,也不会把我们家的事告诉舒家大小姐,既然她能把事情告诉她,那么首先舒家大小姐的品行还是可以值得信任的。”

青年这般说,倒不是真的对舒嫣华的品行信得过,而是他相信自家表姐的眼光而已。

“表姐信里说了,她只是把千金丝孙家的事说给了舒家大小姐知道,余下的她并没有多说,她也说了,让祖父您自己做决定,她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即便您拒绝了舒家大小姐,她也不会为难我们家。”

这是苏芸娘在信上说的,这也是孙家主一开始敢冷遇舒嫣华和严川的底气,其中也的确有试探舒嫣华的诚意在其中。

“舒家大少爷不能来,是因为他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不能离开上京,但他妹妹来了。表姐信上说的,舒家大小姐在舒舍人心中的分量非常高,表姐夫在舒舍人身边做幕僚,对此有更深的体会。

一开始舒舍人吩咐表姐夫找懂得织染技术的匠人,就是因为舒小姐的要求,不问缘由,舒舍人就让表姐夫找匠人,可见对舒小姐疼宠到什么地步。

也就是说,舒小姐做的承诺,舒舍人完全会认可,而且,舒小姐把自己的外祖家都带来了,这可是跟我们家一样,以布匹起家的严家。”

青年满含深意的说道:“表姐让我们跟舒家少爷小姐们合作,而不是广平候合作,说白了,看中的根本不是广平候的权贵,而是舒舍人的前程和两兄妹的品行。”

“而且,一个未来会执掌广平侯府的中书舍人,和一个领着闲职的广平候,孰轻孰重,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