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严氏的嫁妆,和严家那十万两银子,舒嫣华给哥哥置办了一份非常体面的聘礼。

按理说聘礼这件事,是梅氏的责任,可惜无论是舒鸿煊还是舒嫣华,都不想让梅氏插手这件事,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其中下什么毒手?比如说在木料上面染上可以让女子或者男子不能生育的药。

梅氏一开始假惺惺的生气,舒嫣华很坚决,说是在女学里跟着先生学了这些管家理事,恳求母亲给她一个机会实践一下,等她置办好了,再请母亲过目,如果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再让母亲指点。

舒嫣华言辞恳切,梅氏假意生气了一会儿,最后“无奈”的答应了。

在她看来,舒嫣华一个小姑娘,就算跟着女学的先生,能学到些什么,到最后肯定会搞砸的,等她过目的时候,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到那时,时间已经过去的差不多的,快要到送聘礼的日子,仓促之间哪里还有时间给她去置办一份更好的聘礼?

堂堂广平候嫡长子的聘礼被搞砸了,是谁的错?

是强出头的舒家大小姐的错。

是谁丢了面子?

是中书舍人、广平候嫡长子丢了面子。

是谁还没有进门就被慢待?

是昌兴候嫡女,将要嫁进广平候家的江映蓉。

只要一想到这些,梅氏就很兴奋,她巴不得舒鸿煊的聘礼由舒嫣华操办呢,反正她是劝了,也拒绝了,是舒嫣华死活不肯的,她毕竟是继母,有些时候,也不适宜管原配孩子的事。

到了十月初,等梅氏拿着舒嫣华给她的聘礼清单之时,借着礼单的遮掩,脸色精彩纷呈。

好半响,她勉强按捺住自己心头的震惊和不满,按捺住自己心头的不爽,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意,对舒嫣华道:“这份礼单很好,华娘果然是用心了。”

舒嫣华也笑,只是她笑得更加开心,笑容中充满着骄傲,这个笑容落在梅氏的眼里,就充满着挑衅,“是呀,这一切都是女学的先生教导得好,华娘有不懂的,都会去问先生呢。”

梅氏差点吐出一口血,就差没有指着舒嫣华的鼻子骂人了!

她以为舒嫣华说的,女学先生教导过她的管家理事,是在普通的课程上教导的,万万没有想到,舒嫣华竟然会拿着这些聘礼的事去请教女先生!

这不是让那些女先生误解她不管原配嫡子的婚事吗?

好个小蹄子!居然借此来陷害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哪有去麻烦先生的道理,你抓不住主意的,你可以来问母亲,怎么能去问先生呢?”梅氏不悦的看着舒嫣华,脸色沉了下来。

舒嫣华没有把梅氏的不满放在心上,面上倒是有些诚惶诚恐的,“华娘跟先生请教的时候,说的是母亲为了给哥哥置办聘礼之事,用心良苦,怕自己会做的不好,这等事又是第一次承办,怕自己办的不好,所以让我去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