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二愣子是谁呀!

怎么在人家这种好日子里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来上门庆贺的,是上门来结仇的吧?而且还觉得仇拉得不够深,所以特意在这个日子里上门结仇的?

不管是正在往门外走的五门提督和金吾卫的人,还是留在大厅里的人,亦或是同样等候在偏听里的一众女眷,心中都浮现这样的感觉。

“逆子!你说的是什么话!快闭嘴!”舞阳侯气个半死,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家中那个逆子头上。

舞阳侯与昌兴候是邻居,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过来往了,两家恢复走动还是广平候与昌兴候的婚事传了出来之后,舞阳侯夫人才找了理由上门拜访,两家来开始恢复来往的。

不过在舞阳侯嫡幼子眼里,昌兴候依然还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一直以有这么个邻居为耻,就算舞阳侯在家中说过很多次,他们家要跟昌兴候重新建立来往,他心中也是不屑的,不过踩了狗屎运的人,有什么值得他们家放下身段去讨好的?

他爹舞阳侯可是在军中领的实职!就算实职不是很高,那也不是昌兴候一家上不得台面的人可以比的,凭什么不是这家人讨好他们,而是他们家先跟昌兴候家开始重新走动的?

昌兴候家就算讨好他们家,他们家要不要接受还是一回事呢,今天不过是昌兴候那个嫡女被人下聘的日子,居然要他们全家一起来这里庆贺,害得他不能跟那些朋友一起去玩儿,昌兴候算老几?

真以为有一个女婿就了不起?他女婿也不过是一个五品官,一个五品官也值当这么大的阵仗!

这就是舞阳侯嫡幼子的想法,幸好舞阳侯不知道自家脑抽的儿子想的是什么,否则这巴掌还真的要是要打下去了。

昌兴候那个五品官的女婿跟其他的五品官是一样的吗?见过哪个五品官比内阁的阁臣更厉害,能天天见到陛下的?

舞阳侯不知道自家脑抽儿子的想法,不过他立即就道歉了,面上满是歉意,“老弟对不住,是犬子顽劣了,他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回头一定会好好抽他一顿。”

所有人看了一眼舞阳侯嫡幼子,看上去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年纪约莫也有十五六岁了,这个年纪都可以定亲了,还不懂事?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是台阶,这是主人家的事,他们这些来观礼的人自然不会这么不识趣的开口。

昌兴候也有些生气了,今天是自家女儿的好日子,被人这么一打岔,要不是涵养好,他都能当场变脸色了。

人家老子都放下身段亲自道歉了,昌兴候只能按捺住不满,面上一笑而过,“没事,他是小孩子嘛,小孩子多是不懂事的,我理解的。”

舞阳侯这才是尴尬的笑笑,唯恐幼子又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他怒瞪了一眼幼子,眼神警告他不要作妖,否则回去有他好受的。

舞阳侯嫡幼子这才消停了。

偏厅那边听到正厅这边动静的女眷也是面面相觑,还是舞阳侯世子夫人反应快,立即就代自家不懂事的小叔跟昌兴候夫人和江映蓉道歉,“伯母不要见怪,我们家小叔这几天跟人玩斗蛐蛐,心爱的蛐蛐没了,情绪一直不好,您就原谅他的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