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清纸那个叛徒,我们什么时候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清墨神色间带着不忿,拳头攒的紧紧的,对清纸竟然敢背叛少爷有一种极度的愤懑。

清墨是严氏从严家带来的陪房的孩子,从根子上他是严家的家生子,对舒鸿煊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在整个广平侯府里能让清墨听命行事的,除了舒鸿煊之外,以前有一个舒嫣华,现在又多了一个江映蓉,除了这两人之外,哪怕是舒修和,吩咐清墨做事,转个头舒鸿煊就知道舒修和吩咐了什么事。

在清墨心中,少爷身边的人都应该跟他一样忠心耿耿才行,所以当他遵循少爷的吩咐,从几年前开始监视清纸起,就对这个胆敢背叛少爷的人有一种很深沉的敌对,要不是少爷说留着清纸有用,他哪还会跟清纸虚以为蛇?

今日回府,不用少爷吩咐,他自己就偷偷监视着清纸的一举一动,见到清纸回到拂云居之后不久,就借故外出,而且还不见了将近一个时辰,这让清墨很愤怒。

少爷吩咐过他,只要监视清纸避着人什么外出不见的,消失了多少时间就行,不必去跟踪探听清纸去了哪里。清墨能一直成为四个小厮里名正言顺的大哥,是舒鸿煊最重视的心腹,当然不会蠢到哪里去,舒鸿煊很多事都是吩咐他去做的,隐约的,他察觉到少爷和侯爷之间似乎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和谐,不过他也只是认为是梅氏这个继母在其中吹枕头风的缘故,让少爷和侯爷疏远了,他万万没有猜到自家少爷和侯爷之间刻骨的仇恨。

清墨以为清纸背后的主子是梅氏,对梅氏愈发厌恶,看清纸也就越发不顺眼,想着尽早将清纸弄走,留在眼前看着真的是非常碍眼。

“不着急。”舒鸿煊淡淡的说了一句。

少爷发了话,清墨哪怕再不忿,也只能将胸中那股的郁气压着。

“去看看侯爷在不在府中,如果在,看看在哪里,我有事找他。”在清墨等人跟前,舒鸿煊逐渐将舒修和称呼为侯爷,一开始可能会觉得奇怪,时日久了,也就习惯了。

清墨领命而去,留下舒鸿煊自己一个人在游廊里站着。

默默的站了一会儿,舒鸿煊迈开脚步,走出游廊,来到菊花前,静静的看着这些开得正好的菊花,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很快,清墨就回来了,“少爷,侯爷出门去了,据说还是骑着马出门的,看着还很急的样子,另外,清纸也回来了。”

舒鸿煊紧抿的嘴角微微松了松,声音淡淡的,“有多大的胃口就吃多少的食物,总是觊觎不属于自己的饵食,吃撑是必然的。”

这话说得突兀,又带着一种奇怪,清墨每个字分开来听都能听得懂,合起来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舒鸿煊想到自己布了三年的局,从一开始吩咐严家在大夏各地的掌柜和来往南北的商队给他找一处符合的地方,到秘密将银融化了,打造成三根柱子,接着到前些日子让妹妹使用了一次头目给的调动那群私兵护卫的一次机会,安放银柱子,再到今天与大舅舅的演戏,特意带着清纸出门,清纸回府之后很快借故消失,到舒修和的着急出门。

到目前为止,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走,只要能把舒修和吸引去那个地方,就是成功的开始。

淮南道寿春郡寿春县的小山村,那里环绕着一条河,低洼处还有一个湖,地域空旷,山清水秀的,想来那个地方若是作为舒修和的埋骨之地,他应该会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