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昱看着赵有德,赵有德也看着他,两人对视着。

片刻后,周廷昱站起身,“行,我说过我说话算数,既然说会保住你赵家一滴血脉,我就不会食言。

我现在就去宫中找父皇请旨,若果我请了免死金牌或者赦免圣旨来,你却不遵守诺言,不要怪我。

我这人,很讨厌有人耍我。你在鸿胪寺的家眷,稍后也会被带进大牢中,你什么时候招了,你的嫡幼子什么时候出去。”

赵有德用幕后黑手来跟他讲条件,那么他就让赵有德更加清晰认知到,还轮不到他来主导。

赵有德神色大变,“殿下......”

被周廷昱一摆手,阻止了要说下去的话,“你知道你犯下的罪,满门抄斩都是轻的,保你血脉不断,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别将我的仁慈当成你筹码,你要弄清楚,你的筹码,也是我施舍给你的。”

周廷昱不再跟赵有德废话,拂袖而去,自有虎贲军将赵有德重新收押,更有一队虎贲军去了鸿胪寺,将赵家人全部擒下。

“想要免死金牌或者赦免圣旨?将朕当成了什么?将大夏的律法当成了什么?不给!”

承德帝怒气连连,哪怕是自己疼宠的儿子所求,也一口驳回。

通敌卖国,资助敌寇,还想要免死金牌或者赦免圣旨?他要是连这样都给了,下次是不是直接有人来推翻他的皇位了?

周廷昱就知道父皇不会答应的,任是哪个做皇帝的,也不可能答应。

但他还是必须争上一争。

“父皇,这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突破口了,您也知道的,库尔班和陈元建还半死不活的做个活死人,要想追查下去,还是要撬开赵有德的口......”

“那就用刑!想办法让他开口!你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妇人,别用上那套妇人之仁。”

承德帝没好气的道,对儿子这个请求没有一点妥协的余地。

周廷昱心下叹息,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

他跟父皇打商量:“父皇,您给个赦免圣旨,如果最后查明了,赵有德招的却有其事,那就饶了他嫡幼子一命,但是死罪能逃,活罪难免,禁他嫡幼子三代不能参加科举,流放岭南三千里定居,这样可好?如果最后发现赵有德不老实,那这份赦免圣旨,就收回。”

他原本就没有想着要给赵有德嫡幼子多好的待遇,他答应他的只是保住赵家一点血脉,可没有说要给赵家嫡幼子厚待。

见父皇仍然皱眉不语,周廷昱急了,带着一丝哀求道:“父皇,只要赵有德能开口,我们就能查出是谁在背后捅刀子,难道您不想把那些国之蠹虫揪出来吗?”

眼见曙光就在跟前,周廷昱焉能不急?他一直以来辛辛苦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揪出幕后黑手吗?

过了许久,承德帝才松口,“要朕给赦免圣旨,可以,你不是说他要看到赦免圣旨之后才能招吗?那朕明天就去天牢亲自听着,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风搞雨。”

周廷昱大喜过望,接过父皇写的赦免圣旨,叩谢出宫。

从早上到天牢审问赵有德,再到进宫请旨,出宫之时,天色已暗,周廷昱直接就会了王府。

舒嫣华正好在家等着他回来一起用膳。

“我已经听说了,从来不向人低头的廖大人,竟然向你道歉,可是惊掉不少人的眼珠子呢。”

舒嫣华揶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