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贵人低呼一声,整个人便倒在了门前台阶上,跟着的宫人忙上前去扶:“贵人,你没事吧?”

刘青莲也吓了一跳,想伸手去扶,手里偏捧着佛经,无处可放,正踌躇间,皇后身边宫人素琴已走了出来:“这是怎么了?”一边问一边上前帮忙扶于贵人起来。

“刘御侍急着进奉佛经,将我们贵人撞倒了。”小宫人带着哭腔回道。

刘青莲喃喃道:“我并不是有意的。”

于贵人艰难起身,见自己身上已经脏了,便拜托素琴道:“劳你替我去向太后和圣人告罪,就说我不当心滑倒,衣裳脏了,先回去换过,再来向太后和圣人请罪。”

话音刚落,向颖冷冷的声音已经传来:“你请什么罪?又不是你自己摔的!”她目光锐利的望向刘青莲,“你还不跪下向于贵人请罪!”

刘青莲惊惧交加,不由自主跪下,颤声道:“请贵人恕罪,奴并非有意……”

“我看你这经文都白抄了!毛毛躁躁、急功近利,哪部佛经是这样教你的?”向颖疾言厉色的斥道,“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算佛经抄好了,也不能供奉到佛祖面前!心不诚,意不正,如何能为娘娘祈福?”

刘青莲不敢辩驳,眼泪却忍不住滚落下来。

向颖看了更加厌恶,吩咐道:“带她去小佛堂,每日在佛祖面前诵一个时辰佛经,先静静心再说!”说完再不看刘青莲,缓了声气对于贵人说道,“你快回去换件衣服,好好看看伤着没有,要不要请医官来看。”又叫素琴安排人陪于贵人回去,或是拿药或是请医官,都要她的人去才可以。

被太后打发出来查看情形的陈晓青正看见皇后训斥刘青莲这一幕,她有些心惊胆战,飞快转身回去,向太后禀道:“……是刘青莲不当心撞倒了于贵人。”

她这一句说完,向颖也回身进来了,太后忙问:“秋娥要不要紧?怎么会撞上的?”

“看起来不大要紧,儿让她先回去换衣裳、顺便看看有没有伤了。”向颖走到太后身边坐下,眼睛扫了一眼给太后揉腿的柳晨和侍立在旁边的钱惜,正色说道,“想是刘青莲抄好了佛经,急着进奉给您,于贵人脚步慢,两个人便撞上了。”

太后皱眉:“这有什么好急的?”她总觉得刘青莲不至于这么冒失,便叫月季,“去问问有没有人瞧见刚才的事。”

月季应声而去,陈晓青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着,站在她旁边的林木兰便拉住了她的手,向她摇头示意。

“也是怪我,那天不该先说要她过去的话。”向颖叹道,“她应是听说我来了,便急急抄好了佛经,要送过来给您看。我前脚刚进门,还听于贵人跟她打了个招呼,问她是不是抄好了,却没听见她回答,接着于贵人便摔倒了。”

太后不悦:“信佛便是为修身养性,哪能急于求成?想不到这个孩子这么沉不住气。”

向颖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她,怕她进来惹您生气,打发她回小佛堂诵经去了。”

当着人,太后从来都很维护向颖,立刻回道:“你做的很对。”又转头对在场众女说道,“你们也要记着这个教训,从来欲速则不达,若是不能静心凝神,又如何能服侍好官家和圣人?”

林木兰等人立刻福身应道:“是,谨遵太后教诲。”

“好了,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都回去吧。”太后没有再留她们,直接让她们告退出去。

众女一同行礼告退,小心谨慎的出了太后寝宫,一路默不作声回到住处。柳晨拉着林木兰和陈晓青直接进了西里间,先问陈晓青:“你看见了吗?真是刘青莲撞倒了于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