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想过搬走。

许子峰如果再找来,她估计就没有昨晚的好运气了。

“就算要搬走,也带我一起搬好不好,我们两个分摊房租压力要小些啊。”cuisy一脸可怜巴巴。夏如水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吧。”

下午又是一阵死忙。

因为昨晚受了惊吓又没睡好,夏如水开始有些体力不支,头也变得昏昏沉沉。她摇了摇头,力求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只是额头很烫,全身都提不起力气来。

要生病了么?

站起来时,她的身子用力晃了晃。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cuisy走过来问,低头看她手里的文件,“如果不行,我帮你跟宫总去开会吧。如果首席有事,其她秘书是可以代理的。”

夏如水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小感冒又不是没有得过,扛一扛就过去了。宫峻肆已经足够看轻他了,不想被他再次贬低。如果因为这点小病就把工作让给别人,那可真的坐实了宫峻肆压在她头上的那些所谓的寄生于男人才能生存的话。她不愿意。

抱着文件,她进入了会议室。

今天与会的是一家德国的公司,来了两名正副总。这阵势,足以见得这个项目之重要。宫峻肆已经坐在里头,微微朝后靠着椅背,姿态慵懒,但眸底的锐利不容错忽视。他像一头捕食的兽,安静地匍匐在有利位置。

夏如水深深感叹了一下,这才低眉垂眼走进去,将资料分发到与会成员手里。德国方面开始发言,宫峻肆看都没有看她,薄唇微掀,“翻译。”

夏如水在大学时第二外语学的就是德语,成绩还算不错。她认真地为他翻译起来,因为身体不适,很快额际就冒出汗来,整个人都虚了起来,指头在桌下颤抖。

她咬咬牙,努力撑着,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会议结束,谈判成功,宫氏集团和德国公司签定了一项利润十分可观的合作协议。德国公司热情地与宫峻肆握手,夏如水立起来想要礼节地跟他们作别,却发现自己已经耗尽了所有心力,不仅没有站起来反而朝后倒去……

晕倒前,她感觉一只有力的臂膀及时圈住她的腰将她抱起,宫峻肆的脸在眼前晃了一下。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在医院里,病床前守着cuisy。

“我……怎么了?”揉揉还微微有些疼痛的头,她问。

“你晕倒了,好在宫总及时把你送了过来。”

是宫峻肆把她送过来的?

夏如水这才想起晕倒前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真是他?

“话说你可真是幸运,能被宫总抱过来。他可是出了名的冷血动物,哪个女人都不能近身。从前也有秘书晕倒借故往他身上蹭,结果他硬是偏开了,还开除了人家。”cuisy喋喋不休,讲着过去的一些新闻八卦。

“如水,说实话,你跟宫总关系不浅吧。”cuisy突然压过头来,小声地问。

关系……他们的关系的确不浅,却并不像cuisy所想的那样。她迟疑了片刻才摇头,“怎么可能。”

Cuisy并不相信却也精明地没有再问下去,只道:“宫总让你好好休息,身体好了再去工作。如水,你可是第一个蹭到他却没被开除的员工啊。”

“是吗?”她的话并没有让夏如水喜悦。宫峻肆不让她离开并不是因为欣赏她或是别的,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折磨得更久一些罢了。

经过一晚的休息,第二天夏如水感觉舒服了许多。尽管cuisy一再保证自己可以替她完成工作,她还是去上班了。一则工作很多,不想把压力压在cuisy身上,二则,她并不是那种娇气的人。

九点钟,宫峻肆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里。

夏如水拎着文件资料快步进去。宫峻肆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她流利地向他报备一日行程。说完才轻声道,“昨天,谢谢啊。”出于礼貌,她应该道谢。

宫峻肆只是勾了勾唇角,“我只是不想你死了我的仇报不了,别想得太多。”

果然如此。

夏如水点头,“我知道。”

她的平静和认命让宫峻肆抬了脸,这才正视她。她垂眉敛目一副恭敬得很的样子,那简短的三个字却透尽了倔强。

这个女人,可真是又大胆又直率啊!

“出去!”他突然不客气地道。夏如水点点头,走了出去。

宫峻肆低头看一眼洗得干干净净的杯子,想要叫她回来泡杯咖啡,最后还是做罢。这个女人,看一次烦一次。他自己起身,走向了茶水室。

总裁专用茶水室的另一边是员工茶水室,门微敞着。宫峻肆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头传出的话音,“你们说夏如水和宫总到底什么关系啊,昨天宫总抱着夏如水跑出去时好着急啊。保安开门开慢了还被他吼,一整张脸上写满了‘夏如水不要有事,夏如水不要有事’。”

“何止如此,到了医院,他揪起人家医生就往病床上压,还要人家立马给夏如水看病。过后医生还悄悄问过我,夏如水是不是宫总的女朋友啊,宝贝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