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钟了,这个女人会去哪里?他驱车进入车道,却一路往外看,寻找着她的影子。那天她被几个无赖围住想要轻薄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停地翻转,翻得他一阵烦躁。

此时,纤瘦的身影跃入眼帘。就在前方,夏如水孤零零地走着,竟然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怒火,噌噌往上冒。他吱地一声把车子停在她身侧,下车就将她揪了起来,“就这么想被男人上?是不是上次那些男人没上到你让你念念不忘,还想跟他们再碰一次。”

夏如水被他这突兀地一揪本就吓得不轻,他劈头就吼,她一张小脸白白得,微启了唇半天都不能做出回应来。她这无辜的样子偏偏勾引着他,让他有种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松开她,拒绝诱惑。

夏如水这才有时间来想他说的话,脸登时羞得通红,“我没有!”她哪里还敢再让那种事情重复?

“我看你就有!”宫峻肆的火气再次上来。每次遇到她,他都会生气。“大晚上的不坐车走路,还想狡辩?”

夏如水委屈地咬上了唇,“我的包……落包厢里了。”想着在包厢里他压着她所做的事,几乎咬断舌头。说完这话,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宫峻肆的火气这才降了一点,但马上又吼了起来,“包落了不知道打电话求救?老爷子不是恨不能把你拉去做亲孙女吗?不在这个时候显示一下你的可怜样?”

他只是单纯地气她没有安全意识,却口无遮拦。夏如水垂了头,闷闷地不再言语。就算遇到再大的事,她也不想去打扰宫老爷子啊。一方面,不想欠他的情,另一方面,不想宫峻肆不开心。

她的沉默让宫峻肆意会到自己的无理取闹,也不再说什么,拉开了车门,:“进去!”

夏如水脸上立刻升起一股警戒,“干什么?”

“难不成以为我还要上你?”他不客气地反驳,她的每一次警戒都让他不爽。夏如水只觉得脸烫得要着火,根本不敢看人。宫峻肆烦躁地推了一把,“不是要把我押到老爷子那儿去领功吗?还不走?”

夏如水想要解释自己没有领功的意思,门已叭一声关闭。她已经习惯了宫峻肆的自以为是,便不再说话,安静地呆在后座,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到达宫宅时已经十二点,宫老爷子早睡下了。韩管家迎过来,让他们留到明天早上宫老爷子醒来再说。宫峻肆闲闲地甩了手中的手套,往楼上走,夏如水局促地立在客厅中央,垂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该回利巧梅那儿的,可是身上没钱,就算有钱也没有车啊。她巴巴地去看管家,“司机叔叔……休息了吗?”

“这个点早就休息了。”韩管家的回答将她打入深渊,她只能无力地点点头,认命地住门外走。

她这举动再次激起了宫峻肆的不满,“这么出去想把自己喂狼了?山上喂了不少狼,难免不会有一两只跑出去的。”

“啊?”听到狼,夏如水的脸白了起来。她本就怕黑,如果黑夜里有狼……她哪里是狼的对手。

“夏小姐也别回去了,反正您的房间一直空着。”

不回去的话,她就得面临着和宫峻肆相对而居的窘境,但这也好过一个人深夜回家被狼吃的好啊。看宫峻肆没有反对,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宫峻肆看她开了窍,再懒得理睬,大步消失。楼下韩管家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却挂着欣慰。狼?这山上治安这么好,哪来的狼?少爷这别扭又满腹心机的样子已经多久没有见到了?好像自从青春期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太过成熟稳重反而让人担心,这是个好兆头啊。

大概因为发生了太多事,夏如水累得无心去计较她的对面住着谁,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醒来时,她觉得神清气爽。

推开窗户,她本欲要欣赏外面的美景,却看到窗户下正好站着宫俨和宫峻肆。宫俨声如洪钟地训着自己的孙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公报私仇!不要她做首席根本不是她能力不足,是你不想她做!”

“爷爷一心让我回家就是为了谈这件事的?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必谈了。一个公司的秘书该由谁来担当,我有权力决定。”

“你!”宫老爷子气得要翻白眼,“小子,我可为了你好!”

“我倒没看出你哪点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