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响起了男人粗声粗气的声音:“什么?找到钱了?我说你这个死娘们,不逼不着急啊,明明有钱还不给老子送上门,非得让老子跑这么多次。别废话,给老子把钱送过来!还有,别报警,否则你的朋友就没命了。”

是利巧梅找到钱了吗?她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

高利贷每天都利滚利,早就是天文数字,夏如水难免不惊讶。

门叭一声再次被推开,男人走进来,对着夏如水转了两个圈圈。一口唾沫吐在掌心,他烦燥地搓着,“真是可惜了,一个好货!”

夏如水嫌恶地转了头,男人没说什么,再次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她真的听到了利巧梅的声音,夏如水惊讶地抬头朝外张望,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呯!

突然,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接着,又是呯呯呯的连响。她清楚地看到,那几个押她来的男人像破布一般给甩了出去,重重倒在地上。

到底怎么了?难不成利巧梅叫来了警察?

门被人撞开,为首的男人跑过来将她拎起压在身前,而他身后,跟来了一道身影。那身影十分高大伟岸……又熟悉。

是宫峻肆!

他来了!

夏如水的眸子急剧缩一下,闪出的是复杂的情绪。她的颈部一紧,被身后的男人掐住,“别过来,否则我弄死她。”

宫峻肆的眸子狠狠一缩,一个字没说却已透出了无尽的戾气。背后的男人吓得身子本能地抖了一下。

“若敢对她动手,你会死得很痛苦。”宫峻肆出声,一字一字地说,声音冷得像冰。男人又是一抖,冷汗直滚,他却不肯松手,“怕什么,反正有人陪葬。”

话虽这么说,他的腿却抖个不停,宫峻肆的气场不容忽视。

宫峻肆一抬手……

男人吓得腿一抖就那么坐了下去,松开了夏如水。宫峻肆大步走来,他的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夏如水的臂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拉住,下一刻,她被压进了他怀里。

“饶命……”男人可怜巴巴地祈求。他怎么也没想到,干了这么多年的自己竟然会被人的一抬手吓成这样。再想反抗已经晚了,他已经被人制服,除了求饶什么事儿也做不了。

宫峻肆没理他,揽着夏如水往外走。夏如水刚刚也被吓得不轻,两腿无力,几乎被他抱起来。外头,利巧梅看到她,眼泪直往外滚,“如水,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对不起……”

宫峻肆直接避开利巧梅,将她打横抱起来送进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夏如水此时还恍恍惚惚的,没想到自己竟然得救了。

直到后来她才听利巧梅说起,原来利巧梅走投无路,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联系宫峻肆。“宫峻肆一听说你被人带走,声音一下就冷了,感觉得别恐怖。那已经够可怕了,见到他本人我才知道,什么叫更可怕。他一路上都绷着一张脸,阴冷阴冷的,跟撒旦似的,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怕。”

这是后话。

此时,夏如水安静地坐在他身边,想着他又一次救了自己,又想到不久前他的不信任,心里五味杂陈,最后只轻轻道一声:“谢谢。”

宫峻肆突兀地将她拎起来压在自己膝上,“下次还要不要乱跑?”他的语气十分严厉,吓得她直缩脖子,想离开他的怀抱。他却将她压到胸口,“夏如水,你在犯什么倔?问你一声为什么不回家怎么了?不行吗?真是老子把你宠坏了。”

他连粗口都暴出来了。

夏如水委屈地扁扁嘴,“你不相信我,我说什么有用吗?”

“你哪只耳朵听说我不信你了?”

“……”好像他没说,但他的表情分明……

“我让你理清我对许冰洁和对你的感情,不是让你离我远远的,只是告诉你,喜欢你和纪念许冰洁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我也没有生气啊,那天晚上巧梅心情不好喝多了酒,我去陪她忘了时间,手机又没电了……”她轻声解释。

宫峻肆压得紧紧的手这才松开了些。

“还有,我真的没有刮花照片,我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她解释。

“我还能不知道?”他一声反问,吼断了她的话。夏如水再次委屈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吭声?”

“这么浅显的事情还要说出来吗?还是你对我根本没有信心?”

“……”她该怎么回答?

“夏如水,我不是傻子,而是一个掌管着庞大集团的商人,你觉得我会那么容易轻信?如果真这么容易轻信,怕早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还能有现在的宫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