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巴巴地望过来,透出无尽的无助。宫峻肆点头,“可以。”

许冰心这才走过来,主动坐在了副驾驶位。车里,气氛一时变得怪异起来。夏如水始终低着头,轻轻扯着衣服,害怕刚刚的动情在外表上留下什么痕迹。宫峻肆两只手平放在膝间,恢复了冷沉的样子,没有说话。

倒是许冰心,小心地回过头来,一脸的歉意,“这样不会影响到你们吧。”

“不会的。”宫峻肆简单地吐出三个字来,没有要和她深谈的意思。她轻轻含首,“那就好。”

车子没驶出多远她就喊了停。

“我可以直接送你到家。”宫峻肆拧了拧眉表示。许冰洁浅浅地笑着,“不用了,我想走走。”

她推门下车,走向对面。宫峻肆没有马上命令开车,车子一直停在那里。夏如水理不透,转头去看他,发现他正瞪着许冰洁的背影眉头愈拧愈紧。许冰洁的身子突然一挫,坐在了路中间,一辆车堪堪停下。

“该死!”宫峻肆推门就冲了下去,朝许冰洁跑。夏如水也吓了一跳,跟着跑下去。好在那辆车停得及时,许冰洁并没有被撞到。

“对不起,我只是不小心,没有别的意思。”许冰洁明明疼得眉头都蹙了起来,却急急向宫峻肆解释。宫峻肆将她抱起,“我明白!”

他把许冰洁抱了回来,重新放在车上。

“去医院。”

“我没事的,不用去医院。”许冰洁拒绝,不过,宫峻肆没有改变主意。

这次,许冰洁坐在了后头,在宫峻肆走向副驾时,她的脸悄悄倾了过来,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肆只是在生我的气罢了,他连我不能一个人过马路这点都记得。”

刚说完,宫峻肆已经上了车,她立刻退开一些,尽量把自己压在另一边车门上,与夏如水保持着距离。外人看来,就是许冰洁把空间都让给了她。

夏如水知道她刚刚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心头凉了一凉。

到了医院门口,宫峻肆下车将许冰洁抱了下去,“先送夏小姐回去。”他向司机吩咐。许冰洁乖巧地窝在宫峻肆怀里,两只手环着他的颈,显得那么亲昵。她扬唇对着夏如水意味深长地挑了挑唇,甚至把脸压在了宫峻肆的颈部。

夏如水不舒服极了,转到了脸。

其实她也知道,就算本着人道主义,宫峻肆也不该放任许冰洁不管。大概许冰洁的话和所为起到了作用,才会使她这般不舒服吧。

回到家,她并没有回房去,不想一个人面对空空的卧室和床。她在客厅里停下,安静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韩义看她这样,既不好离去又不好多问,只能安静地随伺在旁。

“韩管家,您也累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她体贴地道。

韩义这才点点头,“您也早点休息。”他低头住外走,眉间也是有担忧的。许冰洁回来了,宫峻肆会如何抉择,夏如水的命运会如何?虽然跟许冰洁相处得更久,但他还是更喜欢夏如水,她不拿腔不拿调,而且为人真实对下人也礼节周到,从来不以主人自居。不仅他,连家里的佣人都非常喜欢她。

要是少爷最终选择了许冰洁,那她就……唉,这些事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管的。他摇摇头,拐个角消失。

夏如水闭了眼,感觉疲惫不堪,却没有睡意。她总是胡思乱想,猜测着宫峻肆和许冰洁在一起会说什么,发生什么,虽然说宫峻肆表示过选择的是她,但他在许冰洁摔倒时那份急切可不是装出来的。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没把握了。

不知多久,门被人推开。

宫峻肆回来了。

他眯了眯眼,没看到等门的韩义却看到了沙发里窝着的小小身子。她连衣服都没换,依然那套礼服,勾勒出美好的身段,尤其腰部,掐得只手可握。想到她的小腰曾握在一个陌生男人掌中,宫峻肆顿时不舒服起来。

他大步走过去,将她推醒,“怎么在这里睡了?”

夏如水眨了眨迷蒙的眼,看到他时看了下表,“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不回来住哪?”他不畅地问。

夏如水抿了唇。睡哪,心知肚明又何必点出?

“许冰洁那儿不需要守着吗?你这么回来了,她怎么办?你不担心她出事?”她转移了话题。

宫峻肆悠着眼睛看她,“你希望我留在她那儿。”

“腿长在你身上,你留在哪儿我能左右吗?”无形中,声音已经带了火气。宫峻肆突然笑了起来,“你这是……吃醋了?”

吃醋?

她是真的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