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水失魂落魄地走出来,正迎着允修那双邪肆的眼,她偏开了头当他为隐形人。允修微微歪起了一边唇角,“期待你的好消息。”

她最后去了公司。

宫峻肆看到她,立刻迎了过来,“怎么回事?韩管家说你早就出门了,怎么现在才来?”

“哦。”她虚应着,“我去见我妈了。”

“你妈?”对于梁慧心,宫峻肆始终没有太好的感觉,但也没有当着她的面说什么。“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

夏如水张了张嘴。

那些话要说出来吗?如果宫峻肆真的翻脸不认人,自己连累的可是亲生母亲,真要这样做吗?

“宫峻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把我怎样?”

宫峻肆拧了眉,“怎么问起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来了。”

“没什么。”她胆小到连这个答案都不敢深究下去。不愿意对抗宫家,又不想梁慧心受到伤害,她该怎么办?

“到底有什么事?”宫峻肆再次问,目光落在她身上,“这几天的你很不正常。”

他的直白点出让她彻底惨白了一张脸,害怕被他看出些什么来,喘了好久才勉强扯出一抹笑来,“能有什么不一样?我觉得自己和往常一样啊。”

宫峻肆没有回应,沉了眸。避过那一阵胆战心惊后,她倾身过去拉他的衣袖,“我想……辞职。”

这也许是最好的出路了。

谁都不会伤害到。

“怎么突然想到辞职。”宫峻肆极为意外。

她心虚地低了头,“忽然想去偿试点别的了。”

“想好要做什么吗?”

摇头,只要不是夹在他与梁慧心中间左右为难,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这是你想的,我批准,但是如水,我希望你能时时呆在我身边。”他极少讲这样肉麻的话,越是如此,越显得感情直挚。

夏如水差点滚出眼泪来,她何尝不想留在他身边工作,生活呢?

“我不是呆在你身边吗?白天见不着晚上一样可以看到啊。”

“我给你时间考虑,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后你还坚持现在的决定,我同意。”宫峻肆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给了她一个期限。夏如水没好再勉强,点了点头,反正只有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对了,我查过你的父亲,叫路赢,是吗?”宫峻肆突然道。查梁慧心时,顺便查到了路赢的信息。

夏如水却被这一问弄得再色再次苍白,这一次接近土色,“你……你怎么知道?”

“我未婚妻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上心?”他淡淡地道,唇上扬起微微的笑。真是这样的吗?他若是查到了路赢,是否会知道路赢就是他爷爷害死的?恐惧,再次漫延。

“你怎么了?”宫峻肆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轻问。她这才吃力地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这些事情你都能查到。不过,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

“我问过你,你没有回应,以为你也不知道。”其实他查的真正原因是对梁慧心始终存着疑心,这种事怎么好对夏如水说?

“哦,是这样吗?”

夏如水的目光一阵乱扫,完全聚不了焦,“还查到他什么吗?”

“只是一些基本的,想必你母亲已经对你说了吧。”他不想谈及更多。梁慧心不用本名,在接近了宫承风后又突然将他抛弃,这一切都引起了他的警觉。不过,除了查到她有一个养子叫允修外,没有查到别的,甚至连这个允修是什么身份都没有查到。而且他们这二十多年的生活也成了一道谜,什么也查不到。

这是不正常的。

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夏如水,不想引起她的担忧。但愿自己的猜测出了问题。

而另一边。

夏如水离开后,梁慧心垂头丧气地走出来,指头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干妈。”允修迎过来,扶住她,梁慧心抬头看着自己的养儿,眉心蹙得愈发的紧,“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她现在看起来好幸福,如果我们继续下去,会不会就此毁了她?”

“干妈心软了?”允修扬起了邪肆的唇角,“您真要忘掉父亲的惨死了吗?真的打算放过宫俨这个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