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蔡奎完全没想到宫峻肆会冷血无情到这种地步,免不得拿旧事来提,“你别忘了,你当年落魄的时候是谁帮的你,谁救的你,你的宫氏能卷土重来,是谁的功劳!”

“我感激蔡先生,这些年来蔡先生应该都看在眼里,但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蔡先生有必要把女儿送给我让我收下吗?我不爱蔡雪,勉强娶了她也是害了她,这个道理,蔡先生应该比我更懂才是。”

蔡奎被说得哑口无言。

“而且,蔡先生一直怪我不曾给过蔡雪机会,做得太绝,您忘了吗?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动手,对我的儿子,我儿子的母亲做过的那些事情,绝对能让她死一百次,可我都放了她。我这么做的原因,难道蔡先生不明白吗?如果不是因为看在蔡先生那些年的帮助之恩的份上,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这话一落,蔡奎窘得无地自容。

他何尝不清楚,他所谓的帮助不过是在宫峻肆落难的时候收留了他,而宫峻肆的铁腕手段带给他的利益绝对胜过了他的收留。宫峻肆没有计较这些,反而在自立门户时给他各种好,现在连宫氏都给了他一半,他不该再有什么不满意了。

他一直以来假装糊涂,但真要是面对面地对峙起来,自己还是礼弱的一方。

“峻肆,你能不能看在我们这些年交情的份上,再放过雪儿一次。这一回,我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蔡奎的名声不好,连警方都盯得紧,他哪敢轻易去捞自己的女儿。此时,也只有求宫峻肆网开一面帮帮忙了。

宫峻肆却不为所动,“一个人太任性,太妄为可不是一件好事,总要经历点挫折磨一磨才好。而且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为自己做出的事承担责任,让她在里头受点苦不是坏事。”

坏事自然不是坏事,但蔡雪是他的心头肉,他宁愿自己受点苦也没办法看着女儿受罪。

“峻肆……”

宫峻肆摆了手,“这件事,蔡先生不要再提了。”他是铁了心的意思。

蔡奎只能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转头时,看到夏如水,他瞪了一眼。他理不透,夏如水到底有什么好,会让宫峻肆弃了自己那优秀的女儿对她死心踏地。此时看来,除了人好看外,也看不出什么来。

他的女儿就不好看了吗?

“怎么下来了?”宫峻肆也看到了夏如水,迎过去,问。

夏如水被蔡奎那么一瞪,有些不舒服,听宫峻肆问,好一会儿才道,“睡醒了。”睡醒后的她皮肤白皙,又恢复了往日的干净,如瓷一般,美极。她的颈上,遮不住的地方,还有他留下的痕迹。为此,他十分满意,唇上不由得勾起了点点微笑,“饿不饿?”

蔡奎走得不远,将宫峻肆这些软软的话语都听在耳里,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因为,他不曾对任何人这样柔软过,就算对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过。这种柔软是发自内心的,毫无做作的柔软。能让一个冷如冰块一般的男人变得如此柔软的女人……

他不由得再看了一眼夏如水。

夏如水在宫峻肆的注视下吃了许多东西,但宫峻肆却依然不满意,嫌她太过消瘦,要她吃胖一些。他这是想她一餐就吃成胖子的节奏。夏如水苦不堪言,好在电话救了她。

她拾起,看到一个陌生号码。

“是谁的电话?”宫峻肆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生怕她被夺走一般。夏如水摇摇头,“不知道。”她顺手接通。

“如水。”那头,响起的是梁慧心的声音。听到她的声音,夏如水的一张脸都沉了下去,“有事吗?”

“我可以见见你吗?我……有点担心你。”梁慧心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你一定吓坏了吧,让妈妈看看好不好。”

“我很好,不需要看。”她无法放下芥蒂,冷冷地回应,“没有事的话,我挂了。”

挂断电话,她的脸跟着沉了下去。

梁慧心当年的所作所为还有欺骗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也无法忘记。

宫峻肆看她沉了脸一副不痛快的样子,也知道她在计较着梁慧心,没有说什么,走过来用手包裹她的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那份安慰已经无声表达。夏如水感激地看着他,“谢谢。”

第二天一早,宫峻肆便领着她去了医院,今天是洋洋出院的日子。想着马上就可以把洋洋接回家了,夏如水的心情特别之好,脸上满满的笑意,美得不可方物。

他们走来时,韩修宇刚好从另一道门里出来,看呆了在那里。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跨不过这道坎,无法不喜欢眼前人。尤其在知道她因为允修的陷害而负疚了那么多年之后,他的心里只剩下对她的疼。

他多么希望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宫峻肆。

“肆,如水。”他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