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爬起来,“那么个恶毒的女人,宫先生护着她想做什么?就算她没死在我手上,也会死在别人手上的。那些死去的人的亲人遍布各行各业,要她死轻而易举!”

“炸掉宫氏大厦的不是她。”宫峻肆冷静了些,“我会找到真凶的。奉方长,带她去看医生!”

女人极为意外地看着宫峻肆,她没想到宫峻肆不仅没有杀她还要带她去看医生。

宫峻肆无心跟她再计较什么,转身进了夏如水的病房。因为腹痛了好长时间,此时虽然止住了痛,但她整个人都苍白不已,一张小脸纤薄无色的,看得宫峻肆胸口一阵发痛。

夏如水睡着了,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点点汗液,手上打着点滴,无尽脆弱。宫峻肆走过去,坐下,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她的手,十分冰凉。

他握紧了些,为先前的事情感到后怕,如果不是及时送到医院来……

在他掌心的温度传到夏如水的手上时,她便醒了过来,睁眼,看到的是宫峻肆。她想起了韩修宇说的话,想起了警察的话。

是宫家的人告发的她,而宫峻肆只在派出所外停留了片刻就离开了。手一抽,离开了温暖的源泉。她的小动作惊动了宫峻肆,他微微一惊,低头看过来,“醒了?”

夏如水把脸扭开,“嗯”了一声,“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里透尽了淡漠。

“我来看看你。”她变成这样,宫峻肆心疼不已。但他不是一个善于把内心展露在人前的人,所以表现得比较沉稳。

“我很好。”

夏如水咬了咬唇瓣,把身子往被窝里沉了沉,分明不想见他的样子。

“你不是很忙吗?去忙你的吧。”

她的疏远宫峻肆清晰地感受到了,胸口漫出另一种不畅,“如水……”他再伸手来,要握她的手,她把手缩在了被子里。宫峻肆不来救她,她无从责怪,本来两人就算不上有什么关系。只是,内心里始终觉得失望,莫名其妙的失望。

她闭了眼,“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宫峻肆没有再说话,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不再打扰她。她安静地沉在被窝里,小脸比白色的被单还要白几份,乌黑的青丝撒在枕上,唇瓣干涸起皮,脆弱至极,这脆弱里还透着委屈。

她这个样子只会让他自责不已,他宫峻肆怎么会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夏如水原本只是想躲避宫峻肆才睡觉的,没想到后来真的睡了过去,而且直到黄昏才醒来。室内,已经没有了宫峻肆的影子,她忍不住猜想他会去哪里,却硬是不愿意给他打电话。

门,被人打开。

“妈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是洋洋!

夏如水定睛一看,果然看到洋洋迈着小短腿走来,眼里满满的是对她的关切。

“洋洋。”看到儿子,她的心情好了许多,伸臂将孩子抱在怀里,“你怎么来了?”

“是爸比带我来的。”洋洋道,他背后并没有那个人。夏如水收回目光,没有问及宫峻肆的去向。

“妈妈病了吗?”洋洋问,小手在她的脸上抹着,表情里有着明显的心疼。在允修那儿,压抑的生活早就养成了他敏感而又细腻的性格。

夏如水怕吓着他,摇摇头,“妈咪只是有一点小小的不舒服,睡了一阵子就全好了。”

“哦。”洋洋紧张的表情松下来,小手环住了她的脖子,“妈咪总是不回家,洋洋到处找都找不到,妈咪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是不是不要洋洋和爸比了?”

“怎么会?”

她哪里敢告诉洋洋自己被抓进了派出所,只胡乱地找着理由。因为有洋洋的陪伴,心情舒畅了许多,许久没有笑意的脸上也染上了温柔的色彩。

外头,宫峻肆并没有离去,而是和警察局的局长在一起。

“张局长,夏如水目前身体不适,医生说了,需要在医院里休养至少半个月,您那里,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大腹便便的张局长连忙摇头,宫峻肆是本市的土财主,纳税大户,连市长都给他几分面子,自己区区一个局长又怎么能说什么。所以,即使他知道夏如水不过是中了小毒,休息个一两天就没事,还是表示没有问题。

宫峻肆满意地点头,“那就麻烦张局长了,对外,您还要多担待着点儿。”

“宫先生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