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妃听了申菡萏的这些话,淡淡望着申菡萏笑道:“菡萏,你关心小七,本宫知道,本宫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皇上不喜小七与沈叠箩在一起,皇上已对本宫说了,他不会给小七和沈叠箩赐婚的,也不会允许沈叠箩进七王府的。”

皇上在的时候,这俩孩子要成婚是很难,可皇上若是不在了,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也就没有那么难了,不过这一点宝贵妃没有必要对申菡萏说。

“不过,”宝贵妃话锋一转,“菡萏啊,你和小七也是没有夫妻的缘分了。小七只将你当做表妹看待,他说了,他就想娶个喜欢的姑娘做王妃,皇上疼爱他,已经答应他了。就打算等着他对沈叠箩没了兴趣后,再给他挑个他喜欢的好姑娘赐婚的。毕竟你们两个成婚,那也是委屈了你们两个,你们就好好做一对表兄妹,也是挺好的,不是么?”

申菡萏听宝贵妃保证说秦非邺绝不会跟沈叠箩在一起,还说皇上不喜沈叠箩,绝不会给沈叠箩和秦非邺赐婚,她这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也觉得舒坦多了,若不是在宝贵妃面前要矜持,要抑制自己的情绪,她只怕都要愉快的笑出声来了。

沈叠箩,你没想到吧?你一心一意想要独占表哥,可是结果怎么样呢?你这辈子都没办法成为表哥的妻子,你不可能嫁给他的!

高兴之余,因为宝贵妃说她与秦非邺没有夫妻缘分的话而起的难过情绪,也淡了许多。

只是,想着自己不能和秦非邺做夫妻,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她这九年的准备,就是为了够资格成为秦非邺的王妃,现在告诉她不可能了,她又怎么能放得下心里的这份感情呢?

另外,她心中也有惶恐。她不能成为七王妃,这件事家里人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她又该如何面对他们呢?她就这样灰溜溜的从金陵回到泸州去,她会成为整个申家的耻辱的!

想到这里,申菡萏满面愁容,一下子没了开口的兴致。现在看来,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她不可能跟表哥成为夫妻,她也无法左右皇上和宝贵妃的心思,她甚至连表哥的心思都没办法改变,而她心里又不愿意就这样灰溜溜的回泸州去,那么,现在很严峻的问题就是,她的婚事,到底该怎么办呢?

宝贵妃沉静的目光在申菡萏身上转了一圈,她自然看得出申菡萏在发愁,她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如此发愁。这届秀女中,你是最为出挑的一个,你不能和小七成为夫妻,不代表你不能和别人成为夫妻啊。皇上已经跟本宫说过了,你不必出宫去,也不必回泸州,还照旧在储秀宫里住着,你的婚事还是皇上做主,皇上说了,他为你挑一门让大家都满意的婚事的。这门婚事绝不会委屈了你。”

“所以,本宫的意思,给你父亲的回信先暂时不要写了,等皇上给你赐婚了,你就直接写信回去给家里报喜就好了。”

申菡萏乍然闻听此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压下心中所有情绪,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皇上可曾说过要将臣女许配给谁么?”

她知道自己的婚事不可能由自己做主,先前是担心自己不能如家人所愿嫁给七王爷,若是回家去嫁人,父亲母亲还有祖母祖父一定都会指责她的。

现在得知自己的婚事还由皇上做主,也不必回泸州去了,她倒是放心了一些,这说明,她要嫁的人就在金陵城中,只是不知这人是谁,也不知这人能不能比得上表哥呢?

转念想想,申菡萏又觉得,自己要嫁的人,要比得上表哥只怕是很难了,毕竟几位王爷都有王妃了,皇上若是给她赐婚,必是正室,肯定是不会把她赐给王爷做侧室的。

可是,这也说不准哪!

申菡萏想了想,又低声问道:“娘娘,皇上是不是想将臣女赐给前头几位王爷做侧妃啊?”

宝贵妃微笑道:“你放心,将你赐给王爷做侧妃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几位王爷府里都不缺侧妃了,这次要纳侧妃的王爷,早有秀女许配进去了。再说了,皇上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也断不会把你许给人做侧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