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地震受伤事件之后,两个人的心更亲密了,感情也比从前更好了些。

秦非邺也知晓了沈叠箩的心意,知道她对这段感情的看重并不比自己少,这心里的那点担心早就没有了。便是吃醋,也就像他说的那样,这跟旁的事情都无关,也就是为了增添情趣,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弄点儿调剂罢了。

要是正儿八经的说起来,他对沈叠箩放心得很,就算她天天跟时彦在一块儿,她也不可能喜欢上时彦的。

对于秦非邺这样强大的自信,沈叠箩自然是高兴的,她俏皮一笑,附和秦非邺道:“阿邺说得对,吃醋是一种情趣!我也觉得偶尔吃吃醋无妨的!”

看着沈叠箩笑嘻嘻的样子,秦非邺的浅淡眸光忽而转为幽沉,就见他勾唇道:“阿箩,不管怎么说,你答应了父皇这事,那你往后跟时彦在一起的时间说不定比我还多,这个对我不公平啊,阿箩,你得补偿我!”

沈叠箩装模作样的深思片刻,然后点点头道:“对呀,我去教导皇太孙,肯定是见他比见你要多了!”

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过意不去,于是小手一挥,大喇喇地笑道,“那你说吧,要我怎么补偿你?”

说到这里顿了顿,想了想,沈叠箩又补了一句,“不管你要我怎么补偿你,我都会答应你的!你只管说就是了!”

秦非邺眸光幽沉,狡黠笑道:“真的什么都答应?”

“恩,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什么都答应你!”沈叠箩并非没有看到秦非邺眼中闪烁的幽光,但还是笑着应了秦非邺的话,心里却有些好奇,转着念头在心里猜测秦非邺究竟想要她干啥。

秦非邺得了这话,才眯眼笑道:“你进宫去教导时彦的,我也陪着你一起去!”

他要的不多,这个就足够了。

“啥?你要一起去?”

沈叠箩没想到秦非邺会说出这样的要求来,一时有些傻眼,“这个能一起去吗?”

她是去做太傅教导皇太孙的,难道家属还能一起陪同前去吗?

“怎么不能呢?”

秦非邺理所当然的道,“大哥走的时候托付我,要我好好看着时彦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他七叔,去书房督促他好好听太傅的话,这肯定是可以的嘛!就算父皇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的!”

“阿箩,你方才说了的,为了补偿我,你什么都答应我,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秦非邺表面上说的严肃认真,其实心里早就笑翻了。

小丫头去做时彦的太傅,几乎天天跟时彦在一块儿,他心里肯定不乐意嘛,但是他又不能阻止。如今这下好了,他也能跟着一起去的话,他就开心了高兴了,这样的话,他又能随时随地的跟小丫头在一起了,多好啊。

沈叠箩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她便俏皮笑道:“没有啊,阿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反悔的!你要跟着我去,那就一起去呗!”

太初帝在殿上就答应过她的嘛,她可以用她自己的办法教导秦时彦,正好,秦非邺要去,那就一起去好了,太初帝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够干涉的。

*

太初帝交代完苏胜那些话之后,又让苏胜把翰林院的两个掌院学士叫了来。

吩咐他二人道:“方才在殿上,沈氏说的那一番话很好,你们两个稍微将那些话润色一下,然后放在最新的邸报上,发给各州州府,让他们看看。不过,另外就是,把沈氏的原话也写出来,发完各州州府,让各州衙门做成告示,张贴在街头巷尾,供百姓们观看。若是女子不识字的,就让家里识字的读给她们听,朕的要求就是,务必要让大秦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沈氏的这番话。尤其是在江南三州,更是要做到家喻户晓,明白了吗?”

将他的话说清楚后,太初帝便让二人退下,即刻着手去办这件事去了。

太初帝在心中默默估算,等苏胜到达泸州的时候,这边的邸报应该也已经到了江南各地了。

*

欧阳哲瀚回到华清山后,直接就去找金蕉叶回禀情况去了。

可到了掌门房间却发现金蕉叶不在屋中,有路过的师弟看见他,十分高兴,跑过来跟他说话:“二师兄,你回来啦?你这次回来,有没有跟我们带点外头好吃的东西啊?”

华清山的大师兄李峰是派中长老的弟子,武功并不是特别好,只是因为入门早,所以成了大师兄。李峰老成持重,不爱与人嬉笑,师弟师妹们多半都有点儿怕跟这个严肃的大师兄在一起。

不过,二师兄欧阳哲瀚就不一样了。欧阳哲瀚性格随和亲切,虽是掌门嫡传弟子,却很能跟师弟师妹们打成一片,有时候出远门还会带很多好吃的各地特产回来给师弟师妹们,所以,他在派中是非常受欢迎的。

欧阳哲瀚歉意的看了看闻讯围过来的师弟师妹们,抿唇道:“这次回来的仓促,路上一直都在赶路,所以就没有带吃的回来。抱歉了。下回吧,下回再出门回来,我肯定会记得的。”

他这一路上都在想沈叠箩的事情,心里又闷又堵,哪里有心情跑去买吃的带回山中呢?

师弟师妹们倒也听话,听了他这话便哄笑道:“没事啦,师兄没带就没带好了,我们都知道师兄这次是出门替掌门办事的,顺道还去了金陵看望沈师姐呢!”

提起沈叠箩,还有不少与沈叠箩相熟的师弟师妹忙着就问欧阳哲瀚道:“二师兄,沈师姐在金陵还好吗?听说金陵地震了,沈师姐没有受伤吧?听说沈师姐做官了,是真的吗?”

华清山上虽不至于消息闭塞,但也没有山下那么灵通,有好些事情都是有弟子偶尔下山去山下的城镇听来的,再加上金蕉叶收到沈叠箩的书信后,也没有特意跟人说自己闺女做官了,所以沈叠箩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的很模糊。

欧阳哲瀚压根不想多说,只笑道:“你们沈师姐在金陵挺好的。金陵的地震已经停了,我回来的时候,你们沈师姐的伤已经快好了。”

众人一听这话,倒是都懵了:“啊?沈师姐受伤了,伤的严重吗?”

欧阳哲瀚抿唇道:“也不是特别严重,现在伤已经好了,你们安心即可,不用担心的。”

其实在他看来,那个伤已经很严重了。只是这话说来就长了,他现在也实在是没工夫跟众人说那么久。

所以,在回答了众人的话之后,他怕众人又会接着往下问,就直接抢先问道:“我看掌门不在屋里,你们知道掌门在何处吗?我有事情要同掌门说。”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忙不缠着欧阳哲瀚问东问西了,还都给他指路:“掌门在逍遥子前辈那里给前辈疗伤呢。师兄你过去就能找到掌门了!”

欧阳哲瀚闻言,给众人道了一声谢,就直接往外走去。

华清山是个钟灵毓秀之地,一路上所遇风景无数,便是长年居住于此的人也会被这些美景所迷,只是欧阳哲瀚心中有事,压根无心欣赏这些美景,匆匆而过,直奔逍遥子的住处去了。

金蕉叶已经跟逍遥子疗伤完毕,两个人坐在屋中喝茶,隔着窗格望着外头的云山雾海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