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y,瓦西里医生发消息过来了吗?”秘书已经换了一个,虽然还是身材姣好的女人,但是鼻梁上架着眼睛,衣服穿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就很职业。

“刚刚收到瓦西里医生的电话,他说今晚过来为您做最后一次手术,让您等会就过去。”说完候在一旁不再多话。

最后一次吗?第一次做手术,是四年前吧?余吟霜不远千里求他来为自己治疗却被他赶出去的那次。

“去备车,现在过去。”关曜无奈一笑,让Aly退下,原来那句话是真的,失去一个人之后才会发现生活中点点滴滴都是她,他现在就是这样,呼吸都觉得少了余吟霜的味道。

把玩着那天秦知舟给他的戒指,关曜觉得这戒指像一块巨石,时时刻刻压在他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手术室已经准备好,麻醉剂快生效的时候瓦西里总算匆匆赶到。

“瓦西里医生,没想到一年了你完全没变。”老当益壮,精气神比自己还好。

看到关曜眼下的铁青,瓦西里心中叹气,“你变了,生机反倒没有病重时候多了。”

关曜想点头,但头已经重的没办法去动,眼前景象渐渐模糊,等再醒来,面前的手术灯已经换成了雪白的天花板。

“关总,您醒了。”Aly立刻关切地为关曜调整病床角度,“瓦西里医生先走了,医嘱已经告知何医生了,对了,他还给您留下了一个木盒子,说如果您没事的话可以翻翻看。”

木盒子?关曜眉头一皱,瓦西里对他一向是冷言冷语,怎么会临到头还给自己留下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头有一个破旧古烂的日记本,一个小玻璃球和一张纸条。

关曜先打开日记本,扉页是歪七扭八的淼淼二字,小学生写写画画般的内容让他不明所以。

——在院长妈妈那遇到一个小男孩,他告诉我,把眼泪藏在玻璃珠里的话,就算没有生日蛋糕,玻璃珠每年都会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原来他叫阿曜,阿曜,阿曜,真好听。

阿曜在这个日记本里存在了整整二十四页,那消失掉的记忆慢慢地浮现,关曜左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心脏,才让抽痛感减少一丝。日记在十四岁那年戛然而止,再见阿曜这个字眼已经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