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膝肘、腿足……人体各肢体都如悬崖峭壁雨后春笋般,破开坚硬的岩体,在狭隘的隧道中影影绰绰,恐怖十分。

手电筒光线忽明忽暗,瞿然变得极其不稳定,让杨帆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面对如此骇人的场景,光线是人本能的渴望。

在杨帆殷切期盼,近乎恳求的自语中,手电筒不负所望的再次回复如常。

在光束的稳定的刹那,原本僵硬如石雕的残体断臂,倏地颤动起来。

诡异的光影在隧道中摇曳、斑驳,犹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鬼爪,挥舞抓攫。

怦怦乱跳的心脏,揭示着杨帆并不似表面的镇定。

并非是他心思沉着,喜恶不露于面,而是手中不知是否是因为余毒未解的缘故,致使得杨帆面部麻木僵硬,难以控制。

进退无路,转眼间诡异肢体由颤动,变成了如狂风孤叶的摇摆,隧道之中宛然已经成为一恐怖魔窟。

倏然间,杨帆颈部后的那只靛蓝皮肤上,满是死黑斑点的褶皱手臂,攫住他后衣领。

手臂力道极大,徒然的力道猛地将杨帆提离了地面。

慌乱中,杨帆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后,便旋即恢复冷静。双臂骤然探向后领,反手握住黑斑手臂。

腰腿发力,身子猛地下蹲。

在一声清脆的骨碎声后,诡异手臂连肘齐断,被杨帆整个掰扯了下来。

握着这恶心恐怖的东西,杨帆却丝毫没有丢掉的趋向,而是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观察周遭残体的挥舞规律。

一、二、三……

杨帆心下暗数,发现正如所料,这些看似杂乱的摇摆中,有规律可循。

寻龙定穴中虽未对这恐怖情状有些记载,但却有些几句朗朗上口的打油诗。

蛇入鼠出袍子洞,猴窜狼叫狗熊窝。

鬼笑灯灭铃铛响,尸山血海地有坑。

……

这几句打油诗说不上押韵,更有几分强行拼凑的感觉。夹杂在古韵涩意的字里行间,别提有多别扭。

死记硬背多了,杨帆也就习惯不求甚解,烂熟于心即可。

直至如今,他方才发现这看似胡拼乱凑的打油诗,却是能够救人性命的金字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