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刚得到短暂的平息,杨帆指间倏地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猛地一机灵。

右臂本能地向后一缩,却瞿然发现指尖竟已陷入苔藓中。

惊惶的杨帆尝试数次,非但没能使得钻心痛楚得到缓解,反而使得整只手掌都被吞吸进了蛙口苔中。

转瞬的工夫,手掌被蛙口苔茎部末端的尖刺,刮刺的鲜血直流。

蛙口苔裸露在岩体表面的根须,犹如活物般扭曲,争前恐后向血液聚集之地涌去。

不知为何,裹束住杨帆指掌的蛙口苔,猝然一松,杨帆这才忙不迭将手臂抽了回来。

他挥动紧攥着地冷光棒,光芒打在成片蛙口苔上。

原本墨绿的色泽,徒然骤变。晦暗的猩红犹如激涌的潮汐,从根须直贯而上。

数息之间,杨帆眼帘中已是暗红一片,压抑非常。

虽从蛙口苔中拔出血迹斑斑的手掌,但尖锐的利刺却依然扎竖在掌肉各处。

时间的推移使得冷光棒的光华不复冷亮,范围回缩至仅能照亮杨帆小半手臂。

将冷光棒叼在口中,杨帆眯起双目,迅速而细致的将一根根利刺拔出。

蛙口苔虽形似针尖麦芒,但尖刺顶端确是诡奇的开刃状。

所谓开刃状,并非指的刀剑钝锋开刃,而是一种触目惊心的毒刺类别。

这种开刃尖刺,在刺入皮肉的刹那,顶端的刺尖就会破裂开来。

如附有血槽的刀剑,斜刺嵌入皮肉之中。

虽这些尖刺细微似发丝,但如若强行拔出尖刺,将会连同扯拽下不小的血肉。

汲取作为养分的血液后,猩红的蛙口苔却悄然若死,平静的匪夷所思。

蛙口苔若是但从外观枝叶方面来讲,它确实属于苔藓类。

但如若将它连根拔起,就会发现它所谓的茎叶竟不过是诱捕猎物的浮标。

墨绿的枝叶代表着它正处于捕食状态,而骇人恐怖的血红,才是它本有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