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之外,吵嚷异常,卧室之内,陈老太爷,静卧床榻之上,心思四徒。

大徒,唐傲天,刻苦钻研武艺,性格刚正侠义,但不会为人处事。

二徒,卢敬升,什么都好,就是贪欲重,样貌差了些,吃不了苦。

三徒,袁星连,整天病怏怏,喜欢寻花问柳,这是陈老太爷的一块心病,且不能让星连再近女色。

陈老太爷想到此处,便有心计。

这时,房门轻开,星连打屋外慢步踱了进来,只闻他身散兰花飘香,长衫白衣飘飘,潇洒自若,他头带一朵长金花,金花芳艳动人。

只不过,在他俊朗的面上浮出一种病态,脸蛋稍许惨白,目似无神。

他缓步,朝老太爷的床前走去,步伐轻盈,陈老太爷在床上微微侧头,窥视了一眼,心里似有酸楚,这徒弟虽高雅风流,却身体不好。

星连为人,讨得女儿喜欢,陈老太爷平日,对他不冷不热,此时心虽酸楚,但也依旧不冷不热。

星连将那红木小凳搬放在老太爷床边,优雅坐下,他一脸忧伤,目望陈老太爷,眼波之中似有红润。

陈老太爷却有些叹息,便说:“星连,我三日便要去了,你可答应我一件事情?”

星连闻声,扶了扶衣袖,点头答应。

陈老太爷苦笑,回忆当年往事,历历在目,突然,脸上似又露出喜色,喜色之后,又是悲伤。

星连静坐,也不打搅老太爷回忆往事,他坐姿端正,自身散发一种高雅的风度。

陈老太爷微微闭上眼睛,说道:“我一生,却欠下一女人情,怎奈到老却也还不清。”陈老太爷想到此处,便忧伤万分,脸上尽是无奈神情。

星连便问道:“师傅有何苦恼,对徒儿说了,便可以。”

陈老太爷将手抬了起来,指着西南墙壁上的一幅描绘琴与雨的词画说道:“你将画后面藏的东西拿来。”

星连扭头望去,心中五味杂陈,这画的后方,应是师傅多年守藏的秘密,如今要展示与他。

星连缓缓站起身子,双手作揖,说道:“师傅,你且好好养病,不要乱想。”

陈老太爷面露苦痛之色,星连见状,忙上前,扶起陈老太爷。

陈老太爷指着星连的鼻子,便骂道:“大丈夫,扭扭捏捏,似女儿一般,如何震我雄风,你尚不如你大师兄,二师兄。”

陈老太爷见星连那副高雅贵气模样,心就有火。

星连是连连点头,不敢反辩,陈老太爷叹了一口气,便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且从那幅画后,把东西拿来,我在说给你。”

星连此次,却不敢怠慢,转身便朝着画像走去。

这画,算不得名贵,但也是画风幽美,异境动人。

可谓是茅庐陋舍琴音至,青林绿水美人心。

星连望画中美人,似是痴了心,眼已深陷其中。

陈老太爷却在后面观望,心里顿时有说不出的苦闷,这星连,太过痴迷女子,日后,可能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