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付菡一大早跑到毛欣静家里长吁短叹并蹭了一顿早饭时,théo(戴欧)站在床边,顶着个熊猫眼,把手上的衣服往床上半裸的男人身上一扔,没好气地说:“醒了就穿好你的衣服滚吧,我困了。”

躺在他床上的法国男子正是他多年的死党floquet(弗洛凯)。floquet的父母希望他能拥有一种理性的思维,能够理性地生活,所以给他取了个和解决了“带周期性系数微分方程组的解的形式”的数学家同款的名字,然而,除了名字同款之外,floquet的发展和数学家完全不同款,因为他成了个画家,妥妥的一个文艺分子。

呃,还不是“家”,确切地说,他成了个画手。

floquet还没彻底清醒,一脸茫然地盯着théo看了一会,开口问:“你干嘛不睡?”

“我昨晚趴在桌子上一晚没睡好。快走快走,我要睡觉。”

floquet这才回过神察觉自己昨晚是鸠占鹊巢了,然而,他还很没眼力见地继续问:“你趴桌子上做什么?你这床可以睡两个人。”

“你跟个烂泥似的,吐得浑身都是,我帮你把衣服脱掉后,你就四仰八叉地占了我的床。”

“哦!”floquet想起来了,昨晚喝醉后,自己好像是挺难缠的。但一想,头就有点疼,他挣扎着起身,脸部肌肉被牵动,连脸都疼了起来。

“哎呦,我的脸。”他抬手一碰,痛,再次茫然地问,“我昨晚喝醉后,在酒吧打架了吗?”

théo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那我的脸怎么了?”

théo语气平淡地回:“我打的。”

男子睁着深邃的大眼睛,一手捂着脸,委屈地问:“你干嘛打我?”

“你耍酒疯,把我当成了jasmine,又抱又亲。恶心到我了,我把你揍老实了,你才消停。”

“啊!”

“以后你再喝得这么醉,别想让我伺候你了。十年老朋友也不管了。下次再喝醉,我就把你拎进最贵的酒店,等你早上起来去付房费,穷死你。”

floquet学画,偶尔能赚点外快,但总体来讲,经济条件不是很好。最近和相恋多年的女友分手,floque瞬间化身情痴,难过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théo开始怀疑人生。

théo无可奈何地陪了这个大情痴一晚上,还累死累活地抗着醉醺醺的他回到家,最后落了个被他躺成一个“大”字霸占床的下场。所以,théo只好坐在桌边打盹,当然睡得不舒坦,简直算是一夜未眠。

floquet刚一起身,théo手脚麻利地就爬上了床,一头栽倒,困意立马就来,准备大睡一觉。

floquet捡起自己的衣服,拿到鼻子下一闻,果然是好重的味道。他从théo衣橱里随手抽了一件上衣,套上了。

“这件蓝色上衣我穿走了,下次还你。”

théo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floquet打开房门正要离开,看到门口放着一袋水果,好奇地提起来,打开一看,水果上面有张小纸条。

“théo,有人送水果给你。”

théo鼻子“嗯”了一声当作回应,眼睛都懒得睁开。

floquet无视他的敷衍,自顾自地说:“上面写着:非常谢谢你!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我支持你。fu-han,放!”

théo手肘支起半身,抬起手,示意floquet把纸条给他。

他抬着疲惫的眼睛,把那张小纸条捏在手里看了看,不明所以,倒头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