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道士胡扯归胡扯,但是他的本意也是为了贾珣好,因为在张道士的心中他始终觉得,贾珣的出生跟自己密不可分。这让一个没有后代子孙的老道士,把一腔的慈爱都给了贾珣。

这珣哥儿怎么说都是托老道的运道出生的,老道少不得为他打算一二,自小养在老太太身边固然好,可与贾大老爷生分了,这老太太能活几年?以后的日子不好啊!

贾母本就喜欢贾珣,觉得这孩子哪都像她又跟自己亲的不得了,现在听了张道士的解释就更喜欢贾珣了,心疼贾珣这几次都是受了贾赦的连累才受的罪,实在是不想把贾珣交给贾赦带,“大老爷公物繁忙,珣哥儿又小,这仔细看着还三灾八难的,要是再有疏忽,不是剜老婆子我的心吗!”

“老太君误会老道的意思了,老道只是让大老爷晚上带着珣哥儿,大老爷有爵位在身又是圣上亲封,只要几日,珣哥儿的受惊吓的神魂自会安定。”张道士是谁,那是忽悠的先皇帝都开口称他为大幻仙人的主。

果然听张道士这么一说,贾母有些松动了,“不知几日是多时?”

张道士一派高人风范,“多则六七天。老太君要是不放心,可白日里照顾珣哥儿,晚上送去大老爷住处便可。”

贾母一听这话放下心,不过是晚上而已,多派几个妈妈就照看也就是了。自从贾赦两次从贾母院子里拉走丫环,要是派几个小媳妇或者小丫头去,这就不知道是照顾贾珣还是服侍贾赦了。

因要养贾珣所以贾母的指甲早已剪去,连戒指和镯子都好久不带,贾母爱怜的看着早已停了哽咽,乖巧的窝在自己怀里吐泡泡的玩的贾珣,用手温柔的摩挲这贾珣的小脸,颇为担忧的问道:“珣哥儿今早被丫头吓到,除了老婆子我抱,其他人谁碰都哭。这小孩子哭闹是小事,打扰了大老爷是大事。”

“父子天性,大老爷能耐心哄上几句自然会好的。”其实这小孩子最好哄,吃饱喝足,哭嚎几句累了自然就安静了,张道士虽然没有子嗣,可他见得多这道理自然是明白的。

“话虽这么说,可就是不知大老爷可有空闲?耽误了政事就有负皇恩了。”贾母愿意了,可她怕贾赦不乐意,要他六七日不得出门听戏喝酒,在家也没有温香软玉来服侍,万一迁怒珣哥儿,少不得又要遭罪。

其实贾母相差了,这贾珣是贾赦的老来子嫡子,意义自然不同,最重要的是贾琏日渐长大,可贾琏与贾赦的隔阂也越大,有事宁愿去求贾政也不愿求贾赦。有了贾琏的前车之鉴,贾赦绝对不会再让贾珣跟自己离心的。再说不过六七日而已,贾赦又不是山中豺狼,此时还未糊涂的他怎会迁怒贾珣。

“儿子近日得闲,也无应酬,老太太放心。”

贾母听贾赦如此一说,知道贾赦是愿意的,“既然大老爷得空,那珣哥儿的事就依张真人说的做吧。”

张道士看着想伸出小手够脚丫的贾珣,心中一动,“当年承蒙先皇恩宠,送给老道一块药玉,名为仙瓦,言之有‘定神安精’,老道一直随身佩戴,的确效用非凡。珣哥儿与老道缘分不浅,这药玉便送与珣哥儿吧!”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药玉,那药玉有一指厚,婴儿拳头般大小,看上去似一团漂浮在张道士手上的朦胧烟雾,似真似幻叫人看在眼里就舍不得再拔出去。

张道士还嫌表现的不够,又用光线一照药玉,朦胧烟雾状的药玉瞬时变成了五彩斑斓的云霞,美丽不可方物。

见过不少好东西的贾母也被这药玉震惊了,连连推脱,可架不住张道士的游说,“先帝当日曾说过,这药玉是送与老道的,老道日后想送谁也是无碍的。虽是稀奇之物,可毕竟是一死物,老太君怎能忍心让珣哥儿年幼受苦?”

贾珣虽然才跟贾母相处十几日,可贾珣已经是贾母的心头肉了,贾母想着自己罕见的东西也不少,大不了送与张真人一二,虽没有定神安精的奇效,但是拿来赏玩也是不错的。

“既然如此,老婆子就做主为珣哥儿收下了!”

见贾母应允,张道士就从贾母手中抱过贾珣,想要药玉的贾珣在张道士怀中非常乖巧,没有哭闹。

可张道士不知道贾珣伪婴儿,只当贾珣和自己投缘,心中感慨万千,小心谨慎的给贾珣带上药玉,张道士可真是事事为贾珣想的周全了,知道贾家爱炫耀,紧接着劝说:“这药玉虽名仙瓦,但凡有人问起便说叫瓦子,一来防小人起贪意,二来防人炫耀惹麻烦。这宝物有灵不可轻视,还请老太君寻人做一兜袋装起此物,平日里让珣哥儿带着兜袋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