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的皇宫就在它国内的内海“地中海”之外不到千里处,因此刘枫全力飞行之下,只花了大半日功夫就到了皇都之外。此时正是晌午,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刘枫扮作一个年轻文生进了皇城,随意找了一家靠近皇宫的客栈入住。

此城依山而建,其内建筑错落有致,而皇宫高居山腰,最外修筑有碉堡数座,隐隐传来军士巡查之声,显然在军事上颇为合理。

刘枫花了整个下午在皇都内游览,一则打听消息,二则在远处观察皇宫。然而在其感知之下,皇宫之中并未存有修士气息,不由更为疑惑。

若说在寻常之地,修真界人士自视清高,不屑与凡人搅和,还有些道理,可是一国皇都之中,气运隆盛,若有人尽数得之,几可将人推上金丹境界,甚至获得“真人”果位也不再话下,怎会连驻守之人都没有,着实令人不解。

想到此处,刘枫心下更为谨慎,猜想或许是这皇宫之中存有极为高明的阵法掩去修士气息,也就打消当晚亲身入内探查的心思,暂时在这皇都之内住下了。

说来也巧,这日刘枫出去选购一些富含灵气的药材,正巧在集市之中碰到数日前随手相救过的一名中年男子,未曾留神之下被认出,当下被邀请到此户人家中做客。刘枫在大庭广众之下推脱不过,只得互诉名字之后同这名中年男子同去家中。

到了此户男子家中,刘枫才略有吃惊,“太傅府”宣告此名男子正是当朝太傅,不过世俗权位在修真人士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刘枫也未曾展露俾颜,神色如常的入了此府。

此名男子神色也有些惊异,遂又说道:“恩公武功已近天人,自然瞧不上我这虚职三公,不过为寥表谢意,在下还命人准备数坛珍惜美酒,还望能与恩公共饮。“

刘枫自然不好接话,不过从中还是听出其淡淡相求之意,心下甚为不解,于理一国三公已是人臣极致,难不成还想谋朝篡位不曾,思索一番开口道:“在下山野之人,不懂礼数,还望太傅大人见谅,我平生不慕俗世荣华,故而对着官位也不甚了解,却不知虚职一说从何说起。”

“恩公志存高远,自然非昌源这般粗鄙之人所能比拟,还请这边走,带我们先品美酒,再谈他事物”朱昌源打了个哈哈,显然想先在酒桌上聊出几分情谊,再谈正事。

刘枫心下也有了猜测,自己如今展现在外值得人重视之物只有这“一身高明武功”,而先前这名太傅被人追杀,现在回想起来应当不是一般的山野贼人,如此说来,此间蹊跷必然与其处境有关。

当下两人各怀心事,在朱昌源带领下,来到一处亭台内就坐,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庭院内生机勃勃,栽种一些颇为少见的草木,倒是有了三分仙气。其上此时早已经备好了酒席,所用器具虽非金银,但是仍然华美异常,显然也非凡品。

两人分宾主而坐后,朱昌源先举杯祝道:“先前恩公救命之恩,昌源仓促之下无以为报,还请恩公饮了此杯,聊表谢意”

刘枫自然满饮一杯,发觉此酒之中蕴含有些许灵气,对凡人来说自然容易喝醉,不过对自己这般修真人士却只能算聊胜于无的饮品,当下也不说破,只是心下有些鄙视。

此举自然令这位当朝太傅甚为满意,笑意满满,当下连忙令侍女再斟一杯,再次恭祝道:’恩公海量,此酒来之颇为不易,乃是仙师遗留之物,在下再敬一杯,恩公就请随意。“随后,举杯自饮,观其言表,显然也是海量之人。

刘枫听闻”仙师“一词语,顿时有了兴趣,满饮一杯后,开口问道:”却不知仙师现如今去了何处,刘某遍求全国而不可见。”

朱昌源一听,正中下怀,当下买起关子:“恩公既然想寻访仙师,定然如在下猜测的一般,武学修为已近”天人之境“,欲寻求仙师指点。”

刘枫对此也不置可否,只是展露了一手无形指法,屈指射出一道剑气将亭外林木击倒。

朱昌源此刻再无疑问,认定其必是接近“天人之境“,于是屏退左右,而后将”乌兰“国内事物告知。刘枫一番分析之下,结合自己猜想,终于对此国现状有了了解。

原来此国之中,修士并非不存,不过多是以武入道,突破练气期后,大多选择前往其他国家寻访山门,以期能够突破,而筑基修士更是数量稀少,多被皇帝陛下招揽,成为皇室供奉,号称”仙师“地位尊崇,仅在皇帝之下,平素日子也无须听令他人,只在一处密地修炼,并且修炼所需之物,帝国也会全力提供。

这些”仙师“平素也不与人交往,甚至大半时间都不在宫中出没,而作为守卫帝国的最高力量,按照帝国祖训,只有当朝三公与皇帝能知道这些人的具体联系方式。

而如今,不知因为何故,这些”仙师“居然纷纷选择离开,只剩下寥寥几个年岁较大的仙师选择留在宫中,当下帝国高层有些惊慌,为了避免敌国趁此入侵,纷纷出行寻找”散修“。而朱昌源正是因此被敌国细作打扮成的山贼追杀,又在机缘巧合之下为刘枫所救。

刘枫听完朱昌源一番叙说,心里对其所求也有了大概了解,默默权衡利弊,是否要答应他留在此果,成为一名”仙师“。

好在朱昌源也懂得进退之道,未曾在酒席之上直言此事,只是不断谈论”乌兰“面对的危局,希望能激起刘枫爱国之心。刘枫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由想到”大梁“与”蒙元“之间纷争,不知在自己消失的数月之中,师姐境况如何,可曾突破到了筑基。

朱昌源谈论了片刻,也看出刘枫此刻状态,当下唤来侍女,吩咐其照顾刘枫下去歇息,自己却以酒量不足为由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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