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枫停下了祭祀之音,朝着棺椁一拜,说道:“刑古历白龙、赤练两纪元,遵从天主号令,行守岁之事,今天主何在,可还记得当年答应刑古之事?”

话音刚落,棺椁之外现出一团请光,随即化作十六道宝光,前后相连,原来是十六节龙凤玉佩。

待到玉佩光芒稍小,定睛看来,第一块玉上下片以自身凸出的玉环连成一体,上片近方形夔龙口含圆玉,下片似圆形夔凤喙衔方玉,第二块玉上下两层各自镂三个勾连活环,各自依次勾着两个玉石。整个十六节玉佩咋看之下浑然一体,透出一股勃勃生机,好似真有龙凤在次显迹。

“刘枫”眼中一热,就要伸手去抓取这玉佩,抬手间却扑了个空,手指从玉佩中穿过,这才发现这“玉佩”原是虚影。刘枫沙哑着出口,语调有些哽咽:“天主这是何意,难不成还要为难我这区区金仙?”

棺椁此刻微微颤抖,散发出血色地光芒,将十六节玉佩映成红色。随着一阵扭曲,最后又化为血色太极图。

“刘枫”此刻嘶吼道:“不,不是这样,天主不生不灭,又怎么会有棺椁,定是有人来蒙蔽与我”神色显得极为痛楚,好似什么心爱之物被夺走,挥手之间海啸声再次传来。

此刻“刘枫”双目已经血红,血色地太极图再次扩大,吸引更多异兽登临,他却浑然不在意,只是抱着头,匍匐在地上痛哭,随着泪光不断滴落,血色太极图中血雾更甚。

良久,良久,他仰天嘶吼,似乎下了某种决定,刘枫向前一虚指,顿时漫天海啸迸发出惊天威势向前扑去,刘枫身后地异兽群也嘶吼着朝前方扑腾。

千里之间地距离转瞬之间即到,“刘枫”到了此地也不拖沓,指挥着海啸就冲上盆地边缘。

然而到了先前刘枫获得造化之地的山峦外侧,似乎有一道无形地屏障阻止着海啸冲上丘陵。“海啸”一波一波地冲击着盆地边缘,顷刻狂澜横与眼前,看似寻常的“海水”里,蕴藏的惊天能量不断迸发,使得大地震裂,山石滚落。海啸在初次未能成功冲上山峦后,浪头顿时坠落下去,然而转眼之间地表面又迸出数条白线,伴之以震天的轰鸣,浪头由远而近,飞驰而来,轰鸣声响彻云霄,势若惊雷,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山峦不断被潮水撼动,一时之间地动山摇,恍若来到了末世一般,五宗七教驻守在此地的修士此刻也目瞪口呆,在这堪比“天威”地术法轰击之下,一个个失去了心神,许久才反应过来,纷纷发送消息给各自宗门。

此刻刘枫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出来,只是在此地静静等待,看着“海啸”不断轰击盆地边缘。

过了少顷,先前给予刘枫造化地流光再次出现,此次不再是“果位”感知之下地奇异形态,而是就在这山峦之上聚集,随着山峦的震动,大地龟裂之地溢出更多流光汇聚在山顶之上,逐渐凝成一个人形。

身着金色彩袍的人形一经出现,“刘枫”就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仇恨之芒,挥手之间生生拔高了海啸高度,使得其威势更甚。

那金袍人影就这般“注视”着刘枫,既不开口,也不曾作出任何动作,任由“海啸”不断冲击山峦。

刘枫开口喝到:“玄元贼子,竟敢这般小瞧与我,看我施展手段,破了你这鸟阵”说话间,原本悬浮在空中地异兽泛起红光,犹如流星一般,迎面撞上山峦之外的无形屏障。

血色的异兽撞上屏障,身子立即消弭于无形,只在天空中留下淡淡血色的痕迹,随着异兽的不断撞击,整个天空似乎都被染红了一般。而“刘枫”身边的异兽,也只剩下血色太极图上的千百来只。

那金袍人影此刻似乎有了情绪,缓缓开口,一股生涩之意从中传来,好似许久不曾讲话一般:“你这又是何必,徒造杀孽罢了,经赤炼一役,你难道还不知道复古已成泡影,我怜悯之下给你族一个栖息之地,你又何必为了陈年往事纠缠不清呢?”显然其面对刘枫手段,毫不在意,话语间尽显从容之色。

刘枫没有答话,只是眼中仇恨之芒更甚,将血色太极图运转起来,运法将其掷出,直往那“血幕”中去了。此太极图在运转过程中再次缓缓转化为棺椁。其上的异兽纷纷飞离,就这般跟在棺椁之后。一阵若有若无地祭祀之音又从“魔海”之中响起。

那金袍声音见此棺椁,神色大变,目中射出两道金光直刺棺椁,好似能够洞察天地万物一般。金光碰到棺椁的刹那,一股暗红色的光芒闪耀,竟然将两道金光尽数吸入其内,随后又消失不见。金袍身影顿时传来一声痛呼,目中留下两道伤口,眼珠已经失了颜色。

而此刻棺椁去势不减,径直越过那道“屏障”,“鸿隆咚”一声,就这般砸在金袍人影身前。立时一股气机就此锁定此人影,金袍人影此刻再不复先前从容之色,神色恭敬地跪倒在棺椁之前,口中称颂着祭祀之语,与刘枫先前所说无二。

棺椁缓缓升空,就这般静静地悬浮在山巅之上,此刻不仅是“魔海”之中,就是这“陶宛”国内也回响起祭祀之音,浩大肃穆,似乎在为逝去的英灵祈祷。

异兽扑腾着翅膀,围绕在这棺椁之下,各自作俯首状,好似跪拜。

正魔两道修士听闻这祭祀之音,各自心神为之一摄,纷纷停止各自行动,跪倒在地,朝着棺椁所在之地跪拜。整个听到祭祀之音的地区,概莫如是。

只有“刘枫”此刻悬浮在半空之中,未曾跪拜,只随着这祭祀之音颂唱,在这奇异地语调指挥之下,异兽身上红芒再盛,好似一团燃烧地焰火。

那金袍男子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跪拜之中显得极为惊恐,但不知何故,居然不敢起身,只是不断叩首,祭祀之语不断重复,语速也变得急促起来。

异兽红光在这祭祀之音下更盛,火光起时,其内已经看不到异兽地身影,彼此汇聚在一起,围住金袍身影,就这般燃烧起来。

金袍声音显得异常痛苦,却一直保持着跪拜地姿势,直到在火光中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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