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饿狼岭,林空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后来听到郭峰提到白影,他才肯定那并非自己眼花。

可这白影到底是人?是兽?还是飞禽?又或者是仙?是妖?是魔?还是驭隐……林空很是迷茫。

不过凡人的速度肯定没有这么快,就算真是凡人,也只有那些见首不见尾的武圣和武神,才可能有这么惊人的速度。

至于仙、妖、魔和驭隐,那都是传说,没有人亲眼见过,除此以外就剩下兽和飞禽了。这一类实在是太过庞杂,几乎谁都不知道世上到底有哪些飞禽走兽。

愣愣的观察了一会,林子里再没有什么动静,林空便谨慎的步入其中,小心翼翼穿过了松林。

松林之外是一片广阔的草原,清澈的溪水横贯而过,绿油油的牧草如同地毯一样,一眼望不到边。上千战马悠闲地啃着青草,或是来回欢快追逐,没有一点紧张气氛。

“来者何人?出示你的手谕。”林空刚刚踏上草坪,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充满青草味的空气,两柄尖枪就横在了面前。

“二位大哥,小的林空,奉了车大人的命令,前来驭马司报道,劳烦行个方便。”林空身上根本没什么手谕,只好把车震山抬了出来。

可是眼前的这二人都是死脑筋,非要见到手谕才肯放行,这让林空十分的蛋疼。

好话说了一大堆,二人油盐不进,没办法,林空只好倒回去问车震山要手谕,可刚走两步,两名士兵抬着郭峰走进了牧场。

“郭统领,你……你怎么来了?不会是打算一边养马一边养伤吧?”林空一脸惊讶,望着郭峰,嘴巴张大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看见林空,郭峰原本还很高兴,正准备向他打个招呼,可听林空这么一说,顿时收起了笑脸,叹道:“唉!被你猜中了。”

“你站在这里干嘛,怎么还不进去?”看见林空站着不动,并且还有往回走的意思,郭峰转瞬明白了过来,笑道:“是不是身上没有手谕啊!”

“嗯,小的正准备回去向老爷索取呢。”林空也不隐瞒,毕竟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就实话实说了。

郭峰没有说话,顺手递给林空一块腰牌,自己当先进了牧场。

有了手谕,执勤的士兵便不再阻拦,更没有多问,直接就放了行。

“郭统领,你这伤不打紧吧?”林空关心的问道。

“没事?当兵的人这点伤不算啥,养几天就好了。”说到这里,郭峰看向了林空腹部,惊奇的问道:“倒是你小子咋就恢复得那么快,那天我看你伤得不轻啊?”

“噢!小的年轻嘛,当然恢复得比郭统领快了。”

“嗨……你这臭小,我很老吗?”

“不老不老……”

二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驭马司。

驭马司没有固定的营房,无论是管事还是下面的士兵,全都是住的帐篷,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更换一块场地,让马随时吃到新鲜的嫩草,所以驭马司也要跟着移动。

驭马司的管事姓胡,名彭海,曾当过骁骑营的千总,说起来还是郭峰的老部下,不过此人好酒贪杯,有一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酗酒耽误了行军,后来被郭峰贬职调到了驭马司。

世间之事就是这么变化无常,数年之后,没想到郭峰竟然被车震山免职,成为了胡彭海的属下。

胡彭海所在的帐篷十分好找,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酒味,林空等人根本不用问路,直接就来到了帐篷外面。

“真是死性不改!”郭峰甚是讨厌那种刺鼻的味道,来到帐篷前不由骂了一句。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甚至连一旁的林空都没有听清,但是帐篷内的胡彭海却是听到了。

“说谁死性不改呢?老子喝酒关你们屁事,是那个狗娘养说的?给老子站住。”

说话间,帐篷内便走出一人,此人三十出头,身高七尺,长得横眉怒目,三大五粗。一身军服歪歪斜斜,皱皱巴巴,满脸胡须估计好久都没有梳理,完全就跟闹市街头的酒鬼没有什么区别。

“谁骂老子死性不改?是谁?”胡彭海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指向林空,醉眼朦胧的问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