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邢默濒临死亡之时,脖子上紧紧勒着的衣服松开了,仿佛一条不小心跳上干涸土地的小鱼,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厕所里不怎么新鲜的氧气。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么?“

她当然知道没那么容易,故意留她一口气只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她。只要还有一口气,一定会撑下去......她眼里的倔强累积了丽姐对她的厌恶。

”我真tm讨厌你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biao子样,其实不知道被谁shui过多少次了!“

”我没有!“邢默激动的喊出声——不论打她骂她欺负她,都无所谓,但是不能侮辱她,尤其是这方面......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吧,臭biao子。“

她决不接受任何人的侮辱,这是她最珍贵的尊严,也是最后的底线!邢默拼尽全力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上前掐住了丽姐的脖子。

“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话音未落,她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分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丽姐一个反击,将她再一次撞到在地。紧接着,一盆冷水从头淋下——

好冷......好痛.......

邢默用最后的挣扎踢到身后的垃圾桶,“咣”的一声,引来了夜巡的教管,之后她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全身麻醉地躺在手术室的床上,奄奄一息。

我死了么?

为什么这里的人都穿着白大褂一脸严肃......难道地狱使者也和凡间的医生一样的打扮么?

不对......难不成我还活着?他们要对我做什么?

纵使邢默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静静地任人摆布。

她渐渐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逝,仿佛全身的器官都在挽留它,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让她胸口发闷,眼睛莫名酸痛。怎么会如此难过……

在一旁观记录手术过程的实习生看出了刑默的异常,以为她是在难过,温柔地安慰着她,“你看上去比我岁数还小,以后还有大把机会,别太难受了啊。”

机会?岁数小?

再加上医生为她保留了清醒的意识,没有完全麻醉。自己不会是怀孕了吧?!可是她只和他有过一次而已…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当她看到那颗小小的红红的沾满鲜血的“球”,那是在生物课本上见过的“成型期的胚胎”,如今从自己的身体中滑落出来,让她无法接受。

刑默自己也只是个刚满18岁的少女啊,让她如何接受怀孕这件事,又如何接受亲眼看着孩子“死去”,他未曾亲眼看看这个世界……

从那以后,刑默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苟言笑不说话,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心死了,也就没什么好惦记的了。她只想这三年的日子平淡如水的过去,早日重见天日……

***我是现实的分割线***

连城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直挺挺躺着的钟宇捷。真是受不了,要我这么一个大美女在门口站了这么久!

“喂,钟宇捷。”床上的他并没有回应。

“钟、宇、捷。”一字一顿地喊他的名字,没有半毛钱作用,她快要气疯了!

“诶,邢小姐你怎么回来了?”她故意朝着走廊说了一句。话音刚落,钟宇捷仿佛拧上了发条一般,“蹭”地跳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在打电话,“嗯,合同的后续你继续跟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