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欧的目光一凛,这女人要不要这么心急,不知道的还以为失踪的不是她妹夫,是她情夫。

他冷着脸往前走去,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南角的一块区域是密实的树林,没有灯光。

“慕千初……慕千初……”

时小念边喊边往树林里走去,一手将手机上的电筒灯光打开,照着路,脚下一崴差点摔倒,被宫欧及时扶住。

“你行不行?不行就走。”

宫欧不悦地道。

就她这样没点野外生存常识的还找人。

“我没事,我可以的。”时小念说道,继续往前走去。

“你急什么,真要出事他现在已经被分尸了。”宫欧毒舌得厉害。

“……”

时小念无语地看他一眼,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树林里太黑暗,她不由自主地抓紧宫欧的手。

宫欧还要说什么,被她这个简单的动作怔住,心脏跳漏一拍。

他用力地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像木偶般地被她牵着往前,每一步都心不由己。

“慕千初——慕千初——”

时小念没发现他的异样,一直扬声找人。

慕家在岛上的戒备森严,她相信不会有人胆子大到在婚礼当天绑架人……就怕是慕千初发病,倒在哪里了。

树林里路难走,她差点摔好几次,都被宫欧扶着。

当她跌倒在一旁时,已经是很久之后,她忽然发现宫欧不在身旁。

她揉着腿站起来,用手机灯光四下照了照,她找人太投入,居然连宫欧什么时候不见都没察觉。

他去哪了?

是分开寻找么?他好像刚刚和她说了什么,她没听进去。

时小念在原地等了片刻,没见宫欧回来便一个人继续往里走,继续寻找慕千初,“慕千初你在吗?”

不知道过多久,她停住脚步,望向不远处。

一棵树下,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背靠着树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手机上的灯光,他几乎是与夜色隐在一起的。

“慕千初?”时小念有些疑惑地喊道,“是你吗?慕千初?”

男人猛地回过头来,深深地望向她的方向,一双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是慕千初。

“真的是你。”时小念放下心来,扶着树一步一步朝他走去,“你没事吧?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蓦地,她发现不对劲。

慕千初坐在杂乱的地上,西装和长裤上有着几处擦到的污渍,一张阴柔的脸上有着几处擦伤,血痕明显。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来这里?”时小念对他有很多疑问,伸手从口袋中拿出湿纸巾递给他,“先擦一下。”

“……”

慕千初一言不发,也不接过她的纸巾,只是震惊地盯着她,瞳孔缩紧,像是第一次见到个丑八怪似的。

“你怎么了?”

时小念愕然地对上他的眼神。

“时……小……念。”

慕千初坐在地上,一个字一个字从唇间念出她的名字,他咬字咬得很用力,像小孩在学舌一样。

时小念听着他叫自己的名字,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你……”

时小念正要说话,忽然一阵强光朝他们照过来,极其刺眼。

她和慕千初不约而同地用手遮挡住光。

下一秒,只听到一阵匆匆而来的脚步,时小念放下手想望过去,脸上就被狠狠地甩了一耳光。

这一记耳光又狠又重。

她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一丝血腥味,耳朵里嗡嗡地耳鸣。

时笛穿着一条华丽的短裙,站在她面前,激动地瞪着她,本来甜美的声音此刻变得尖锐异常,“时小念,我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居然敢绑走了慕千初!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放弃,结果来这一出,你这绿茶-婊!你还要不要脸?”

时笛的身后是一众亲朋好友,此刻个个都鄙夷地看向时小念。

说到激动之处,时笛又要打向她。

时小念这次有所防备,伸出手挡住,声音冷下来,“时笛,我可以原谅你现在的胡思乱想、口不择言,但这不代表你能一而再地打自己的姐姐!”

她对这个家有所眷恋,但这不代表自己可以被任意欺负。

“我打你怎么了?”

此时的时笛毫无平日在镜头上的淑女模样,身上的裙子也因走树林而划破几个地方,狼狈极了,一脸怨恨,“有你这样破坏自己妹妹婚礼的姐姐吗?你一直嫉妒我,觊觎千初,我们一直容忍你,但你今天居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

时笛恨不得扑上去撕碎她。

“够了!”

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慕千初坐在地上,打断她们的争吵。

闻言,时笛立刻朝慕千初扑过去,眼泪潸然而下,“千初,你还好吗?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是不是时小念做的?是不是这贱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