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欧!”

宫彧怒气冲冲地大吼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就朝他跑过去,宫欧立刻弹开,将一颗剥好的夏威夷果准确无误地扔进时小念的盘子里,道,“时小念,全部吃掉!”

说完,宫欧转身就跑。

宫彧立刻追了出去,“宫欧!你敢耍你哥了,胆子太大,给我停下!”

“他们怎么回事?”罗琪疑惑地看向时小念,时小念也是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罗琪望着他们,美丽的脸上露出笑容,“上一次看到他们两个追追吵吵的都是他们小时候了。”

一晃宫欧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时间真的最追不上的东西。

时小念看向宫彧追着宫欧一路疯跑,难得看到沉稳的宫彧追追闹闹的,看来他是真的轻松了。

一家人都轻松了。

真好。

没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那些不该有的执念真得该放下了。

……

很快,宫爵逝世的消息散播出去,葬礼举行。

葬礼上,罗琪哭得泣不成声,没有维持一个贵夫人的优雅,只是个失去爱人的女人,她像是把自己一生的眼泪都留给了这个葬礼。

罗琪和时小念说,她不是因为葬礼而哭,是为宫爵再不能陪伴她。

这个女人为了宫爵耗尽一生,一心一意地付出,默默地猜疑着,对宫爵的话执行不疑,可在时小念看来,罗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宫爵已逝,再没有人会逼着罗琪、宫彧、宫欧做不想做的事,这一家人缺了一块,却似乎比从前活得更加轻松自在。

不知道宫爵活着看到这些,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年对名望的苛求。

葬礼上,兰开斯特家族的人借吊唁的名义前来小闹了一场,一切都在宫欧和宫彧的料想之内,兄弟两人轻而易举地将兰开斯家的人送离,让葬礼顺利举行。

时小念一直拉着宫葵和宫曜的手站在远处,心想,也许没了种种苛责,宫彧和宫欧两个人反而能做得更好吧。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送别宫爵!”

嘹亮的声音响起,时小念同宫家人站在一起向宫爵的遗体进行告别,罗琪哭得厉害,却没有昏过去。

多年的执念得以解开,一切都释然了。

葬礼过后,宫家的事终于告一段落。

时小念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国,宫欧多日不在N.E坐镇,好多项目都搁置在那里,国内已经急得不行,就盼着宫欧回去。

“别收拾了,把手都收拾粗糙了。”

宫欧光着脚站在床上看时小念收拾行李很不满意,绕着床的边缘走来走去,伸手要拉她。

“你别闹。”时小念像对付一个胡闹的孩子拍掉他的手,“有些东西只有我自己知道放在哪里,我不想让别人收拾。”

“喂!家里的事过了,父亲的葬礼也过了,你就这么忙,忙的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宫欧踩在柔软的被子上蹲下来,不悦地看着她。

之前被家里的事烦得厉害,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就想抱着她睡个天昏地暗,她却又忙着陪母亲,陪双胞胎,一回来又收拾行李。

他现在是透明的么?

“我不天天看着你嘛。”

时小念头也不回地说道,从抽屉里拿出一些照片,这些是宫欧小时候的照片,和宫曜真得好像。

得全部带着。

时小念把照片放进一个袋子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行李箱里。

宫欧郁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这叫天天看我?时小念,我问你,我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我嘴唇是厚的还是薄的?我的耳朵是贴着里侧还是不贴着的?”

“……”

时小念无语地转头。

“不许转头!回答!”

宫欧霸道地喊道。

不帮忙收拾行李也就算了,居然出这样的问题。

时小念从地上站起来,背对着宫欧答道,“双眼皮,薄嘴唇,耳朵里贴里里侧的,行了吗?”

她能把他双眼皮还是单眼皮都忘了?

“那我腿长多少?”

宫欧又问道。

“腿长?我又没量过。”时小念说道,这也要问?他可真够闲的。

“你居然连我腿长多少都不知道?时小念,你还敢说你了解我?”

“一米多吧。”

“一米多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