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酸到上房揭瓦的那种,酸得满世界都知道,我就舒坦了!”宫欧捏住她的下巴说道,笑容加深。

“……”

时小念满脸黑线地看着他,他可真不是正常人,她把筷子往他手里一放,“好了,赶紧吃饭吧。”

“嗯。”宫欧接过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往嘴里肉。

时小念是温柔的,没在菜里给他乱加什么味道,一如既往地符合他的胃口,宫欧含住鱼肉勾唇,转眸看向她,继续吃起来,将桌上的美味一一扫荡。

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时小念要真上房揭瓦,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这女人疯起来也是挺可怕的,什么都敢爬。

半个小时过去,宫欧吃得正欢,时小念手托着下巴看向他,“你真的没有看那朵交际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念头都没动?”

还是忍不住会想啊……

“咳。”

没完了。

宫欧被鱼刺卡喉了,五官纠结在一起,黑眸扫向她,沙哑地出声,“没有,全世界的女人排成**长队,我都不会看一眼,OK?”

“……”

时小念默,伸手去拍他的背,闭嘴不谈了。

……

宫家古堡的气氛有些恹恹的,行动失败又打草惊蛇,宫彧和宫欧一天天呆在一起开会,忙到有时饭都忘记去吃。

阳光下的医院戒备森严,离古堡不是太远,走廊上,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每扇门上都需要输入指纹才能进入。

一间宽敞的病房里,时小念将手上的鲜花摆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转头看向病床上的人。

从中国到英国,经过连日的折腾,慕千初的状况渐渐稳定下来,脸上的纱布一点一点拆除,他躺在洁白的大床上,被打理很干净,头发短短的,眉峰很是帅气,闭着一双眼睛,鼻梁高挺得有些雕塑的味道。

他就像一直在沉沉地睡着,谁都打扰不了。

“和你母亲商量过了,她也同意你在这里做手术,等你病愈她会亲自来接你,现在这边有些乱,我就做主不让她来,你不会怪我吧?”

时小念走到病床前淡淡地说道,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

“……”

慕千初没有回应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植物人状态的他能不能听到她的话。

“其实这个手术还是有很大风险的,医生和我说的时候,我一度退却不想你做了,你已经那么辛苦。”时小念看着他平静的睡容苦涩地一笑,“后来,宫欧说,这个事情应该由你本人来决定。”

“……”

慕千初静静地躺着。

“我一想,也对,如果是你来决定的话,你不会愿意一辈子躺在床上,那个时候你连失明都那么痛恨,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换取光明。”时小念说道,“所以,得到你母亲的同意后,医生们已经开始准备了,等你身体养得再好一些就可以动手术。”

“……”

慕千初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是她的最佳聆听者,他从来不会打断她,只会安静地听着她说。

“怎么样,这边环境还不错吧?新找的护工也挺好的,是个很漂亮的美女哦。”时小念笑着说道,转眸望了一眼窗口的阳光,“今天来过之后,我可能有几天不能来了。”

窗口的窗帘轻轻浮动,仿佛无声地在问她为什么。

“因为我想多陪陪宫欧。”时小念说道,“上次那个俱乐部行动失败了,虽然他们兄弟两个一直在打击兰开斯特,兰开斯特如今也走到了末路,但因为行动的失败,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兰开斯特和N.E一起灭亡,两败俱伤。”

“……”

慕千初安静地聆听,窗帘的浮动是唯一给时小念的回应。

“他现在虽然什么都不说,但谁都知道N.E是他最昂贵的心血,要是N.E没了,我不想想象宫欧会变成什么样子。”时小念缕了缕自己的长发,“我还记得几年前N.E遭遇重创,宫欧被逼得病发,人变得疯狂偏执,最后甚至选择了一条最辛苦的路。”

仅仅重创就是如此,如果让兰开斯特从技术层面把N.E毁了,宫欧要怎么再重新站起来,她真的不敢想象。

“……”

时小念看了一眼床上的慕千初,拿起一旁堆在床头柜上的资料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这些很烦?没办法,我不敢在宫欧面前说,怕关心变成戳中他的利刀,就只好在你这里说了。你要是嫌我烦,起来打断我吧。”

话落,病房里一片安静。

慕千初自然没有起来打断她的话,他一直安静地躺着,面色开始有了一点点的红润。

“好好睡吧,给你放一点轻音乐,我看会东西。”

时小念说着打开音响,按低音量,让舒缓柔和的曲子在病房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