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侯虎虽然心中不满,但也只得作罢,令人护送散宜生至冀州城下,等着看他的好戏。那苏护素来敬仰西伯侯姬昌,见他使者前来不敢怠慢,派人将他带进大营。散宜生进入大营之后,见到苏沪,自贴身锦囊中取出西伯侯姬昌的亲笔信,交给他。

苏护接过信拆开,只见信中道:“西伯侯姬昌拜冀州君侯苏公麾下;昌闻:‘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天子欲选艳妃,凡公卿士庶之家,岂得隐匿。今足下有女淑德,天子欲选入宫,自是美事。足下竟与天子相抗,是足下忤君。且题诗午门,意欲何为?

足下之罪,已在不赦。足下仅知小节,为爱一女,而失君臣大义。昌素闻公忠义,不忍坐视,特进一言,可转祸为福,幸垂听焉。且足下若进女王廷,实有三利:女受宫闱之宠,父享椒房之贵,官居国戚,食禄千钟,一利也;冀州永镇,满宅无惊,二利也;百姓无涂炭之苦,三军无杀戮之惨,三利也。

公若执迷,三害目下至矣;冀州失守,宗社无存,一害也;骨肉有族灭之祸,二害也;军民遭兵燹之灾,三害也。大丈夫当舍小节而全大义,岂得效区区无知之辈以自取灭亡哉。昌与足下同为商臣,不得不直言上渎,幸贤侯留意也。草草奉闻,立候裁决。谨启。”

苏护看完之后,久久不语,良久之后才道:“姬伯之书,实是有理,果是真心为国为民,乃仁义君子也。苏护敢不如命!我随后便进女朝商赎罪。”散宜生闻言大喜,当下告辞,回西岐复命去了,崇黑虎在一旁也是高兴不已。

崇黑虎回营之后,将那苏全忠放回,领了自己三千人马,上了金睛兽,回曹州去了。苏全忠回到冀州,知晓了父亲决定,虽心中不愿,但也知道此是大势所趋,只得从命。

次日,苏护亲自领五百家将,帅三千人马,护送苏妲己启程前往朝歌,妲己闻言,泪下如雨,拜别母亲、长兄,千娇百媚,真如笼烟芍药,带雨梨花。一路急行,这一日来到恩州,见恩州驿驿丞前来迎接,便自住下。

却说这驿站之中于一年之前,来了一只妖精,只见它悲风影里腾双睛,一似金灯在惨雾之中;黑气丛中探四爪,浑如钢钩出紫霞之外;尾摆头摇如狴犴;狰狞雄猛似狻猊。

正是那奉命入朝歌,暗中霍乱朝纲的九尾妖狐。她得女娲娘娘之命,潜入恩州,寄居于这驿馆之中,虽不知女娲娘娘为何不令其前往朝歌,而是来至恩州。但想到圣人手段岂是自己一介小妖能理会的,便只得从命。这日听闻冀州苏护献女进宫,才知道娘娘所谋之远,当下饲机出手,行那李代桃僵之术。

就在狐狸精趁夜潜入苏妲己房中,欲行其事,却听耳边一声轻喊:“定!”狐狸精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浑身动弹不得。

抬头看去,只见屋中闪过一道清亮的仙光,一个白衣白发的年轻道人出现在身前,九尾狐也是心思聪明之辈,知晓定时眼前之人将自己定住。刚要开口,却见自己发不出丝毫声响。

那道人道:“小狐狸,你也不必惊慌,贫道知道你身负使命,自然不会为难与你,只是此女也是无辜之人,贫道将其带走,你自可化身入宫,只是贫道须告诉你,你若在宫里为非作歹,杀害忠良,那么。就算日后你有女娲娘娘相助,贫道也能让你灰飞烟灭。”

那道人说完之后,也不管狐狸精反应,一甩手中拂尘,身形消失不见,一同不见的还有那昏迷中的苏妲己。

一处山洞中,李悠然看着地上昏迷的苏妲己,心中一声轻叹。“小老弟何故叹息,如此佳人在前,理应高兴才是。”阴恻恻的声音徒然响起。

李悠然闻言一动,笑道:“老哥还没走吗?怎么舍不得小弟我了,还是推算出此去祸福难料,想到自己道统未传,一身灵宝无人可继,心生忧虑。小弟不才,这些事上面还是可以为老哥你分担一二。”

“老哥我是有一些道法神通尚未找到传人,怎么小弟你有这兴趣,那好附耳过来,待我为你细细传道授业一番可好,顺便也帮你醍醐灌顶,助你突破到准圣可好。”

“算了,这道法一事还是不劳老哥你费心了,咱还是来说说这灵宝吧。”李悠然推脱道。

李悠然到现在都还是大罗金仙境界,就是因为他拒绝了‘飞廉’出手帮他解除禁制,只让他告示自己方法而已。虽然这样做耗时久了一些,但也最大可能的避免了让人在自己身上又下什么禁制的可能。说到底,他对这‘飞廉’还是很是警惕的。

“老哥我的灵宝你不适合的,你还是想想眼下之事吧。”对于李悠然的拒绝,‘飞廉’也是不以为意,他看重的还是李悠然的‘本尊’而已。至于其能不能突破,他可是毫不在意。这只是想李悠然‘本尊’的示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