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浩啊,他现在没有心情管感情上的事情。”红姐苦笑了一声,坐到了我的对面,说道。

“那你就主动点啊?”我随口说了一句。

红姐微微蹙眉,笑道:“诶,姜军啊,你是和田甜的感情越来越稳固,现在想当个情感专家,操心起来我的事情了啊。”

我呵呵笑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说:“我这不是替你们着急吗,董浩这半年来家里的变故挺多的,你一直默默在背后支持着他,肯定是心里有他,我不是希望你们早一点,水到渠成吗。”

“好啦,不说这个事情了。”红姐笑着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又接着问道:“你妈妈出院了,在家住的习惯吗?”

“这不是才刚刚回家两天吗,习不习惯,我倒是不知道,就知道的她在医院挺不习惯的,好不容易能下地走两步了,就嚷嚷着要回来,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把她接回家。不过这样也好,有田甜和她爸妈在家陪着她,也省的她一个人待的时间久了,胡思乱想。”我解释说。

红姐笑了笑,说:“真好。”

“好什么啊,现在虽然是回家了,但是半只脚都进了鬼门关,还要按照医生的嘱咐,定期到医院做化疗放疗。我很不明白的是,要不是我和田甜那天早晨发现她咳血,她还不准备给我们交代自己的病情呢。”说到这,我语气中又有些对老妈的埋怨。

红姐却僵硬着表情,说:“做父母的都是这样。”

“唉。”我叹了一口气,说:“我妈妈当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后,第一个想法竟然不是住院治疗,而是要自己搬出去住,她的意思,是想到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能够看到我的和田甜像是一个正常的夫妻一样照顾彼此,她说,看到我们好好的,她真的离开的了,也就闭上眼睛了。”

红姐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开始变的复杂起来,说:“他们父母的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以这一切都是对我们好的态度,来替他们自己甚至我们来决定一些事情,可是他们全然不顾,这个决定,是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红姐的这一句话,彻底说到的心坎里了,忍不住点头表示同意。

红姐接着说:“就比如说我吧,我妈妈车祸去世,我在国外准备毕业论文以及答辩,我爸爸竟然没有告诉我我妈妈去世的消息,美其名曰,怕我分心。我回国之后,我跟我爸爸闹的很僵,我问他,是我妈妈的命重要,还是我的毕业重要。我爸爸却给我说,我妈妈没去世之前,我妈妈的命重要,我妈妈去世之后,我的毕业重要。我爸爸理论是,我妈妈已经去世了,即便我误了毕业回国,我妈妈也不能死而复生。呵呵,我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红姐说着,不由自主的眼眶噙着泪。

我从桌子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红姐,红姐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突然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怪不得他们,每个人所处的角度,所经历过的事情不同,对待问题的态度也不同。不知道,以后我们当父母的时候,在孩子心中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一种的不被理解的爸妈。”

红姐说着,虽然语气中多少有些很是无奈,但是从她的最后的一句话可以听得出来,似乎她已经对她爸爸因为她妈妈的死没有通知她的事情有所释怀了。

红姐一边擦着自己的眼睛,一边说了好多的心事。

当时红姐意识到,在我的面前有些失态的时候,这才起身,找了一个理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下午刚刚下班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早点回家。

想不到的是,红姐却突然冲进了我办公室,焦急地给我:“姜军,你先别急着回家,现在有一些要紧的事情。”

我看红姐慌慌张张的样子,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问:“什么事情啊?”

红姐一把拽着我的手,就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边走边说,我路上给你解释。”

我和红姐刚一出办公室里,就被磊子拦下来,磊子拿着一张纸,给我说:“军哥,我刚刚趁忙完工作的一会儿,起草了一个招聘的启事,你看看行不行,行的话,我就发到招聘网站上去了。”

还未等我说话,红姐上下打量了磊子一眼,顺势另一只手,也牵着磊子的胳膊,拽着我们两个就往外面走。

磊子不明所以,问红姐:“红姐,红姐,你这是干嘛呢。”

“帮忙。”红姐嘴巴里蹦出来两个字。

我们两个被红姐拽着,进了电梯,红姐这才气喘吁吁给我们解释,说:“刚刚我接到董浩的电话了,说是找到他爸爸车祸肇事司机的老婆了,只不过,在她住的小区门口,被另一伙人抢了先,把那个女人按进了一辆私家车里,现在董浩正在追这一辆车。这一辆车往CBD这边的方向过来了,不知道它还想去哪里。董浩给我联系,想办法拦着这一辆车。”

我这才明白,红姐为什么突然这么慌张。

不过,磊子却不清楚红姐到底在说些什么,忍不住问道:“什么肇事司机的老婆啊?”

红姐没空给磊子多解释什么,而是当着我们的面,建了一个群,把董浩发给红姐的那一张照片发到群里。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被两个人男人按进一辆黑色私家车里,这一辆车的车型车牌车的颜色都清清楚楚。

红姐指着群里的那一张照片,对磊子说:“你先不要多问了,咱们一定要尽最大全力,找到这一辆车,把这个女人从车上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