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宜市位于陵川山区的东缘,素有九山半水半分田之称,拥有巨大的矿产资源,然而毕竟过度开采导致资源流失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青山绿水的环保理念深入人心,美丽的自然风光令长宜这座山城迎来了旅游经济高速发展的蜕变。

长宜近几年的发展很快,已经有了大城市的规模,据说那里遍地是黄金,只要肯吃苦就一定能发财,确实有不少人在城里打工赚了钱回家盖起了小楼,这种现身说法令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大山打拼。

钟扬来长宜是受了爷爷的临终嘱托,要将他最宝贵的《金匮略要》交给一位名叫张仲德的人,除了一个地址和一个座机电话号码之外,别无其它线索。钟扬依稀记得小时候跟爷爷来过一次长宜,十几年过去了,长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纵横交错的宽阔道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令钟扬十分震撼。

钟扬早先拨过几次座机电话,一直显示“空号”,在车站附近的广场向晨练的人们打听“所前街”的地址,结果却令人失望,这条街早在七八年前完成了旧城改造,那次总共迁出了五百多户居民搬往各处,要找到张仲德无异大海捞针。

线索断了。

钟扬一时失去了方向,有些彷徨无计,突然察觉到身后似乎跟着两个身影。

钟扬觉得奇怪,猛然回头。

对方两人有些措手不及,却也不再回避,渐渐走进。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钟扬打量着来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留着板寸头。

其中一人脸上有两道刀疤,很是扎眼,不住冷笑,“为什么?小子,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坏我们的大事!如果不给你点教训,只怕是你以后都不长记性!”

另外一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你啰嗦什么,先招呼他再说!”

说着,两人一左一右逼近。

钟扬玩味地笑了,顿时猜出了七八分,“原来是你们在火车上做的手脚,暗算不成恼羞成怒,却迁怒到我身上!有本事去找向老爷子啊,你们敢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刀疤脸抬起右腿当胸就踹。

钟扬微一撤步,往后一躬身,双手搭住刀疤脸的脚后跟往上一托,手掌间运气暗劲一扭,再一甩手,只见刀疤脸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飞起,凌空侧身翻了好几圈,重重地摔在地上。

另外一个见势不妙,转身就跑,钟扬也不追赶,走近刀疤脸。

刀疤脸被摔的七荤八素,脚踝部位竟像是脱臼了一般,传来阵阵剧痛,禁不住哼哼起来。

钟扬蹲下来,“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可不信你们跟我下了火车又走了这一路,就为了教训我。”

刀疤脸显得很硬气,一副打死不说的架势。

钟扬伸手捏住了他的痛脚,一用力,顿时疼的刀疤脸死去活来,嗷嗷直叫。

“我数三个数,你再不回答的话,那就自己打电话叫医生,不过你的脚踝可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一个不小心变成了瘸子,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一、二……”

“别、别!”刀疤脸吓得脸色煞白,忙解释道,“我们就是想来教训,不,跟你谈谈……”

“谈谈?我们素不相识,没什么好谈的,我猜你们是想要这个吧?”钟扬拿出了向南天给自己的那枚黄玉扳指,晃了晃。

刀疤脸登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钟扬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个扳指居然能让你们如此动心,说说看吧?”

“是身份,也是财富。你不知道,黄玉扳指是向南天的信物,而且只认信物不认人,无论是谁,拿着这个扳指到南天集团旗下任何公司任何产业,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刀疤脸越说越兴奋,贪婪之色溢于言表。

钟扬没想到向南天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暗自感动,不过对所谓的财富,钟扬并不十分看重,始终觉得只有靠双手创造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钟扬看似随意地在刀疤脸的脚踝上揉捏了几下,“你可以走了。”

刀疤脸马上感觉到脚踝上的痛楚在急速消散,满脸的不可思议,“脚踝脱臼就这么好了?”

“我有说过那是脱臼吗?”钟扬转身就走,“如果再跟着我,下次肯定让你躺上一个月,我保证。”

看来向老爷子那边的情况很不妙啊,魑魅魍魉都跳出来了,连这种小喽啰都敢明目张胆来抢信物,也不知道他回到京城会遭遇什么样的危机……钟扬心里想着,把玩着黄玉扳指轻轻放进包里,喃喃自语,“没想到还真是惹了个大麻烦。”

天色尚早,路上行人稀少,车站公园的位置相对偏远,周边有着不少的建筑工地施工,不少运载材料的货车进进出出很是忙碌。